顒琰想到自從來了木蘭圍場之後這麼長時間每日不是和王公貴族皇子們一起去圍獵就是在營帳裡處理政務批閱奏折,已經很久沒有去看過蘊顏,陪陪蘊顏了,這不是正好今日奏折批閱完的早,便想著今日可以好好陪陪她了。
“皇上駕到”隻聽營帳外小太監一聲洪亮的聲音傳來。
蘊顏正在自己營帳裡看書,聽到“皇上駕到”連忙放下手中的書起身出去迎接,她蹲身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顒琰笑著擺擺手示意身後的宮女太監退下,自己則是大步上前俯身扶起蘊顏,執著蘊顏的手,“皇後不必多禮,這些時日朕政務繁忙有些冷落你了,你可莫要惱了朕才是。”
“臣妾怎會惱了皇上?皇上如此勤政愛民臣妾高興還來不及呢,又如何會惱您?”蘊顏笑著回道。
兩人笑著一同進了營帳坐下,采薇端來茶點在桌上放下便退了出去。此刻營帳內隻剩下顒琰與蘊顏兩人,顒琰拿起糕點嘗了嘗,“采薇的手藝真是愈發精進了,就是朕身邊的禦廚做的糕點也比不上采薇做的。”
“琰郎若是喜歡吃,臣妾便叫采薇做了送來。”
“不必麻煩了,朕若是想吃,朕來你這裡吃便是了,何必跑來跑去的這般麻煩?朕瞧著今日風光正好,不如你與朕一同策馬去遊覽一番這大好河山,可好?”
“皇上如此盛情難卻,臣妾自是樂意之至。”蘊顏明豔一笑,大方回道。
兩人出了營帳,小太監也給兩人牽來了各自的馬匹,顒琰轉頭對魏宏盛揚揚臉道:“叫他們不必跟著朕了,朕與皇後要單獨策馬。”
魏宏盛大吃一驚,驚恐萬分,勸道:“皇上,這……您與皇後娘娘身旁若是無人保護,萬一出了意外,奴才們便是萬死也難辭其咎啊。”
“朕與皇後隻是去不遠處逛逛罷了,不必多言。”顒琰冷冷地一口回絕。
皇上都這樣說了,魏宏盛自然也不敢再多言,帶刀侍衛們也不敢跟著去了。兩人利落上馬駕馬而去,背後的茹嫿透出落寞又羨慕的神情來,暗暗灰心,自嘲笑笑,“我果然是比不上堂姐的,佩心,你瞧,她好像什麼都會,在哪裡堂姐都能大放異彩,永遠是最耀眼的那一個。而我,除了有一技之長,在騎射這方麵,卻是蠢笨如豬,這樣的我,如何能得皇上青睞?”
佩心寬慰道:“主子彆灰心,您還年輕,有什麼是您學不會的?皇後娘娘會的是多,不然怎麼會是她做皇後呢?您說是不是?”
“是啊,你說得對,我還年輕,堂姐會的,我亦能學得。佩心,我從未接觸過騎射,若是沒個人教我,想來沒那麼容易學,我若是放下身段,去求堂姐教我騎射,你說,她會願意教我麼?”聽到這話的茹嫿立馬燃起了鬥誌,滿臉期待地問道。
“奴婢相信皇後娘娘一定會的。”佩心十分肯定地答道,按照她對皇後娘娘的了解,這樣的要求,想來大概率是不會拒絕的。
“好,等堂姐回了行營,咱們就來拜見她。”聽到肯定的回答,茹嫿暫時鬆了一口氣,不論她與她是否是敵對關係,可茹嫿對蘊顏亦是真心佩服。
而另一邊蘊顏與顒琰在草原上策馬累了便讓馬兒慢下來,兩人並肩而行在這片曠闊無垠的草原之上,遊覽草原風光,此刻日落西山,孤鶩齊飛,傾灑出大片濃墨重彩的無拘無束之感,如此光景想讓人一輩子沉溺於其中。
“臣妾瞧著草原的夕陽比起京師的夕陽來更是彆有一番滋味,此情此景,臣妾想起來有一句詩倒是十分應景,‘紅樹青山日欲斜,長郊草色綠無涯。’琰郎覺得如何?”蘊顏感歎道。
“這是歐陽修的詩?‘暮雲空磧時驅馬,秋日平原好射雕。’朕覺著王維的《出塞作》倒也應景。”顒琰讚歎地點點頭,“朕也來過木蘭圍場不少次了,可與你這樣單獨出來悠閒自在地遊覽風景卻是平生第一次,亦是朕身邊的第一人。”
蘊顏低頭一笑,溫聲道:“琰郎待臣妾之心,臣妾明白。努力愛春華,莫忘歡樂時,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
兩人相視一笑,揚長而去。
待蘊顏回到行營時,已是夜幕降臨時分。好久沒有像這般暢快淋漓地策馬奔馳了,等兩人儘興,才發覺都已過了用晚膳的時刻了,不禁搖頭笑笑,才慢悠悠地回來。蘊顏剛準備坐下用晚膳,采薇過來稟報道:“主子,如貴人等您好久了,現在還在帳外候著呢,主子可要見一見?”
“快讓她進來吧,你怎麼也不讓茹嫿先行回去歇息,待本宮回來了再帶她來見本宮?”
采薇委屈巴巴地解釋道:“奴婢都已勸過如貴人好多回了,可是不論奴婢說什麼,貴人就是不願回去,非要在這裡等候主子回來,奴婢著實冤枉。”
“好啦,是本宮不對,快去請如貴人進來吧,彆讓她久等了。”蘊顏輕聲笑笑,采薇這丫頭啊,從小就是這樣,不論彆人說她什麼,她都全然不會在意,可若是冤枉她,她就會立刻委屈起來,十分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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