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木盒中靜靜地躺著的一枚“卒”,吳金星臉色刹那間陰晴不定地變幻了一下,但馬上收起。
“這是……一枚普通的象棋子?”吳金星擺出一副困惑的神情,拿起來看了看,“哦,原來還是一件法器。”
林海楓故作高深的笑了笑:“吳兄,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象棋子,可是大有來曆呢!”
“什麼來曆?細說。”
林海楓臉上不禁浮現出感慨之色:“遙想當年,天羅棋聖在長安闖蕩之時,曾經與我林家結下深厚的友誼,在最後離開長安時,留下一枚曾經作為他兵器的象棋子,作為友誼的見證。”
吳金星機械般的緩緩點頭:“那你們之間的友誼還真是……深厚。”
“哈哈哈,可不是麼?”林海楓將“卒”放到吳金星手掌心,“希望你與我的關係,與我林家的關係,也能有這般深厚的友誼。”
吳金星又緩緩點頭:“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唳!”一聲悠揚的鶴鳴響起,夜闌天行車從虛空之中駛出,停在了前方。
車門打開,隻見林家家主林海逸從上麵下來,側身一步,讓出一條路。
“吳金星上來吧,時間不早了,這一趟我親自為你保駕護航,以防有人暗算。”
這裡可不是空無一人之地,這裡隻是距離濟世門門口一點遠的地方,恰有人海從中湧出,見證了這一幕。
“我的天,這麼說傳言是真的?那吳金星這就要前往林家受封為林家客卿?”
“嘖嘖嘖,前腳砸完濟世門的門麵,後腳步入林家榮登客卿之位,吾輩當有如此瀟灑!”
“莫非這就是,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
林海逸這自然是刻意為之,在人前為吳金星造勢,才能讓他聲望更高!
他向吳金星伸出手了:“吳金星,來吧。”
但是此情此景,吳金星卻沉默了。
因為這讓他忽然想起了剛才那份卷宗上所實錄之言。
“虛子宣,陣法並象棋奇才者也。十五入長安,以棋名揚天下,八方者聞之來戰,子宣無一敗績。擺棋壇,揚言戰天下,無論老幼,無論強弱,皆可與之一戰,三日後,全勝而歸,名震一時。”
“時林家少爺林海逸敗之,遂試於結交,以夜闌天行車友之,卒為摯友。期年後,海逸遇敵,子宣千裡助之,陣法一出,鏖戰八方,橫掃百人!據聞林家主聞之,自降境界,試其鋒芒,铩羽而歸。請為林家客卿。”
“逢武道大會,陣出戰群雄,曰天羅棋陣,大殺四方,無敵之資登金榜!一時風雲動,娶海逸之妹林海雪為妻,傳為佳話。”
“其實力日益盛,曾遊曆天下數十載,歸來已是稀有陣師巔峰,咫尺史詩!少年尚此才,傳說天下聞。”
“長安深居數年,是日,忽聞天外隕鐵,遂動身。曆九死一生,終獲此寶,不料,海逸設局伏擊之!痛下殺手,幸子宣功力深厚,逃之未亡。”
“奄奄一息,先至家中,其妻侍之,誓於林家兩立。然於其睡時,以毒毀其道基,廢其修為,後遁於林家。”
“待海逸歸,宣言痛遭魔族之擊,子宣為庇其而重傷,生死未卜,遂動林家而尋之。”
“雖曰救之,實則殺之!”
“官府欲助之,奈何林家鉗製,不得援手。追殺期年,終無其信。料其已亡,一代天驕,歲三十有五,猝。”
……
吳金星多多少少知道一點自己的老師虛子宣的過去,遭受妻子的背叛,朋友的欺騙,本正當意氣風發,卻跌落神壇,後來隱居太元私塾。
但是,他怎麼都沒想到,背叛自己的老師的“朋友”,此刻就在中間眼前,還成為了林家家主!
而當今的林家公子林海楓,則也來與自己稱兄道弟,結交友好。
至於自己,又即將成為林家客卿。
可以說,少年虛子宣的路,他吳金星幾乎也走了一遍。
“吳兄?”見吳金星呆愣在原地,一旁的林海楓忍不住催促了一下。
吳金星回過神,又定了定神,隨即笑了。
隻不過,是陰森的冷笑。
“算了,這林家客卿,不當也罷!”
此言一出,仿佛長安都安靜了,沒有任何聲音。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躍九天平步青雲的機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林家客卿,竟然就這麼說不要就不要了!
這可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權力與名利啊!
林海逸也愣了一下,隨即維持住自己臉上的笑容:“林家客卿你看不上?”
“不是看不上,”吳金星搖了搖頭,“隻是不敢要啊。”
“你大可放心,”林海逸麵容嚴肅起來,“為許諾你,林家傾儘所有一定為你擋住外界的風雨。”
“嗬嗬,”吳金星冷笑幾聲,“我可不怕外界的風雨,隻怕來自昔日之友的背刺。林家主,上一任林家客卿的下場,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林海逸忽然麵露感慨與惋惜之色:“上一任林家客卿,乃吾摯友虛子宣——天羅棋聖。可惜在外出尋寶時遭遇魔族暗算,我曾舉林家之力尋他,但是至今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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