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蘇博聽到哨聲,抬起頭來看她一眼,眼神中似乎在詢問:難道你對我還不夠信任?
顧玥萱被他的這種眼神逗得忍俊不禁,把玩著那個打了孔、係著紅繩的木哨,不禁讚歎:“不得不說,你這位木匠師傅的手藝真是精湛至極。這小玩意兒做得既小巧又精致,既美觀又實用。”
屠蘇博並未予以理會她的調侃,而是步履穩健地走近,將手中的紅繩輕輕拉直,然後掛在了她的胸前。他的目光凝視著那微微晃動的小哨,再一次嚴肅地提醒道:“不要走得太遠。”
顧玥萱輕戳著木哨,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柔情:“好的,待會兒見。”為了讓她在山間行走更為便捷,屠蘇博特意為她準備了一根筆直的木棍,用以開辟道路。
她揮動手中的鐮刀,地穿梭在叢生的雜草之中,精準地尋找著自己所需之物,不時彎腰認真地割下每一株。
當她終於收集齊所有必需的草藥時,天色已漸晚。
以往這個時候,屠蘇博都在忙著將一捆捆木柴送往山下,但今天他卻沒有離開原地,隻是靜靜地守在七八捆柴垛旁邊。
已經被餘氏她們收走的裝滿糖漿的陶罐,使他暗暗鬆了一口氣。他詢問顧玥萱:“你找到所有需要的東西了嗎?”
顧玥萱的臉上雖然沾滿了泥點,但眼中卻閃爍著激動的光芒:“都有了,都有了!回去後再摘一些桂葉曬乾,就可以開始製作酒曲了。”
一旦酒曲製作完成,在家裡釀酒就不再是難題。屠蘇博被她眼中的熱情所感染,嘴角微微上揚,伸手去接她裝滿各種綠植的背簍。
“我們先下山吧。”
顧玥萱本以為自己可以背著背簍行走,但屠蘇博的手並沒有接到背簍就縮回去,而是堅持不懈地等待著。
在一刹那的僵持後,她哭笑不得地將背簍遞給他,指著滿地的柴垛說:“你又要多跑一趟,其實也不費勁兒。”
“我一天費的勁兒還少嗎?”屠蘇博嘟囔了一聲,然後走在前方。他巧妙地擋住了前方阻擋視線的枯枝雜草,使得下山的路程變得十分輕鬆而宜人。
踏至山麓,屠蘇博將背簍的所有權重新交還給了顧玥萱,隨後便彎腰拾起那些散落在地、尚未歸家的木柴,毫不猶豫地將其擔負於肩。
他不僅將柴垛,亦將顧玥萱一路護送至家門,顧玥萱剛將物品安放完畢,與席蘭芳寒暄兩句後,旋即回首,卻發現屠蘇博已轉身離去。
此人甚至未曾跨入家門半步。
席蘭芳未曾察覺屠蘇博在門口的短暫逗留,麵對顧玥萱攜帶回家的那些雜亂的草木枝條,不禁疑惑道:“玥萱,這些枝條恐怕難以煉製成炭火吧?”
經過連日以來的辛勤勞作,眾人已然在明確的分工之下,掌握了燒炭的各個環節,並且磨煉出了辨識優質木炭的眼力。
然而,背簍中的這些枝條,顯然不符合燒炭的標準,甚至可以說,差之甚遠。
顧玥萱微微收斂了眼中的波動,輕笑著解釋道:“我打算用這些來釀造美酒,它們並不適合用來燒炭。”
恰在此時,屠蘇旻輕盈地走出屋外飲水,聽聞此言,他放下水碗,好奇地問:“大嫂真的打算釀酒了嗎?”
“難道我是在開玩笑嗎?”顧玥萱邊整理著傾倒出的枝條,邊從容不迫地說,“先嘗試一番,興許就能釀成佳釀。”
話音剛落,她便起身準備去尋找缺失的桂葉,以便一並清洗。然而,正當她站起身時,門口突然出現了再次折返回來的屠蘇博。
他懷中抱著一把修長而細膩的桂枝,問道:“你所說的那些葉子,是不是就是這些?”
顧玥萱頗感驚訝:“你真的去砍桂枝了?”
僅僅在路途中隨口提及,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迅速地就將所需之物帶了回來。
屠蘇博語氣平淡地回答:“你不是說這些枝條有用嗎?”
原本隻打算搬張凳子去摘取葉子,但他乾脆直接將整根枝條砍回。
顧玥萱不由自主地挑起了大拇指,讚歎道:“果然是身為大哥的男子漢。”
這份迅速果斷的行動力,簡直令人驚歎不已!
屠蘇博眼底悄然蕩漾開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將手中的物品輕輕放下,語氣隨意地說:“隻要合適便好,你忙你的,我這就去拾些柴火。”
隨著屠蘇博采集回的一大捧桂花葉,製作酒曲所需的原材料終於齊全。
顧玥萱心想趁著陽光明媚,應當儘快將這些東西晾曬乾燥。她整理一番後,便開始仔細地清洗起來。
辣蓼、野生茶葉、墨汗蓮、桂花葉逐一被她精心挑選並清洗乾淨,隨後均勻地鋪在篩子上,置於日照最為充足的地方進行晾曬。
為了加速去除這些材料中的水分,白天她緊跟太陽的步伐進行晾曬,而當日頭西下,她便將篩子移至後院的炭坑旁,利用炭火的熾熱溫度進行烘烤。
幾天後,得益於炭坑晝夜不息的烘烤,篩子中的材料已被烤至輕輕一捏便碎的程度。顧玥萱在院子裡架起了砍刀。
四種材料混合在一起,她儘可能地用刀將它們剁成細小的碎片,然後倒入石臼中開始搗碎。
搗碎的過程需要耗費極大的體力。
屠蘇旻飛主動走過來,溫和地說:“大嫂,你去後頭監視一下炭坑,讓我來接手這項工作吧。”
他伸出手想要接過錘子,但顧玥萱並未鬆開。
她不動聲色地避開了屠蘇旻飛的手,微笑著說:“這裡我能夠應付,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屠蘇旻飛的手懸在空中,略顯尷尬地縮回了指尖,玩味地自言自語:“大嫂似乎對我有些疏遠,難道是因為大哥的某些言行嗎?”
顧玥萱心中突然一顫,回想起屠蘇博嘟嘟囔囔地訴說屠蘇旻飛的種種不是,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你為何會這樣想呢?”她輕輕地反問,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
接著,就聽到屠蘇旻飛歎息道:“你恐怕還不知道,大哥對你可是關懷備至,隻是他向來沉默寡言,不善於表達。”
“怎麼,難道你與你的大哥之間有何嫌隙?”
她眼中流露出真摯的好奇,仿佛這一切都是她首次聽聞,讓屠蘇旻飛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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