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周清兒蘇醒過來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懸掛白熾燈的天花板,她輕撫自己微微發脹的額頭,自語道:“我現在在哪兒?”
“你醒了?”身後傳來溫和的女聲。
周清兒循聲望去,看見一位年輕貌美的少女眼含笑意地望著自己,很快辨認出她是醫務室的保健老師,周清兒開口問道:“我怎麼會在保健室?”
保健老師笑意不減,如實回答道:“你忘了麼?我得到消息,下午的任課老師發現你和陸承都沒來上課,又有同學說你們兩人往體操房的方向去了,我趕到現場的時候,你昏倒在地,陸承也是不知所蹤,我就把你送到了保健室來。”
聞言,周清兒這才想起先前所發生的事,連忙問道:“老師,現在是幾點?”
說完,保健老師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表,答道:“五點,差不多也該放學了。”
話罷,周清兒來不及整理衣裙,立刻站起身來,低頭說道:“謝謝老師剛才的照看,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先回家休息了。”
言儘,保健老師關切地問道:“清兒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老師可以幫你看看。”
語畢,周清兒趕緊擺手道:“不用了,多謝老師關心,隻是小問題而已,回家睡一覺,明天早上起來就沒事了,老師再見。”
她三步並作兩步地飛快離開醫務室,向家的方向跑去,看著周清兒離去的背影,保健老師笑著搖頭道:“這孩子……也不知道陸承哪兒去了,可真讓人操心。”
不多時,周清兒便來到家門口,顧不上繁文縟節,直接推門而入,周平麵沉如水,站在她的身前,低聲說道:“清兒,你不用說了,關於陸承主動進入殘酷模式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隻是沒想到他對異想世界有關的一切竟會如此了如指掌,若非他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都懷疑他是組織裡某位高層的子女了。”
周清兒麵容冷峻,淡淡地說道:“是你讓陸承成為異想者的,他擁有這樣的分析與判斷能力不是好事麼?”
周平自然能聽出周清兒言語中的反諷之意,他輕聲歎道:“我知道你很喜歡他,隻是在為造物主提供優秀人才的大是大非麵前,兒女情長還是無足輕重的。”
周清兒怒極反笑,點頭附和道:“確實,畢竟某位組織成員失去了自己的子女依舊奮鬥在為偉大的造物主輸送新鮮血液的第一線上,這是多麼無私的精神,值得所有組織成員學習。”
周平怒喝道:“你!”
周清兒挺起胸膛,直麵回應道:“我怎麼了?說錯什麼話了麼?”
周平怒眼圓睜,最終還是沒能下得去手,說道:“現在再議論這些根本無濟於事,好在陸承是主動進入殘酷模式的,一天內有十二小時的時間可以在現實世界停留,而我作為他的啟蒙導師,能夠提前知道他的落點位置,你去見他最後一麵吧,我不攔你。”
周清兒語氣冷淡地說道:“不必勞您大駕,我也能知道,我不會讓他死的,我要和他共渡難關。”
周平怒不可遏地回答道:“好好好,你要是覺得你能走出這個門,就儘管試試!”
戰鬥無可避免,而陸承則如夢初醒般出現在異想世界中,冰冷的機械電子音在耳邊響起:“當前模式為殘酷模式1——煉獄。”
望著屋內的物品均已化為一片狼藉,衣不蔽體的周平看似輕描淡寫地拭去嘴角邊緩緩流淌而出的鮮血,實際上他卻遭受重創,周平隻覺呼吸不再順暢,而是變得遲滯困難起來,一連猛咳數次血痰後,這一情況才得以好轉,他試圖獨自站起,卻發現體內的力量已是消耗殆儘,苦笑一聲,就勢靠在還未被破壞的牆角處,喃喃自語道:“這妮子簡直是瘋了,居然用出‘反傷’這種禁忌之術來,不過我還是太過小覷她了,若非她擁有足夠的實力的話,縱然動用‘反傷’這一禁技,也未必能夠在我的攻擊下逃脫,唉!清兒,他真的值得你這麼做麼?”
說完,周平喟然一歎,隨後運用映像之術,觀察陸承的一舉一動,並等待為他解釋說明的時機。此時陸承聽見這一冰冷的電子合成音,思維也由原本的模糊朦朧漸進清晰。他望向四周,發現空無一人,遠處的無儘綠海則失去了原本的翠綠之色,而是顯得泛黃,缺乏生命力,見狀,陸承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暗道:這就是殘酷模式所帶來的改變麼?
見他有些疑惑不解,身處遠方、伺機而動的周平認為時機成熟,便傳音道:“陸承,殘酷模式與其餘模式"最大的區彆就在於殘酷模式的運轉是以殺死自身載體意識為目的的,簡單來說,你必須時刻提防來自各個方麵的明槍暗箭,生存是你的首要任務,而有時為了增強自身實力或是推進節奏的發展而去接受一些任務,在選擇所要完成的任務的同時也必須兼顧任務獎勵與任務難度,慎之又慎是得以生存的良計,我隻能幫你這麼多了,能否順利存活下來就要看你的能力和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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