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隻聽撲通一聲,周清兒無力地跪坐在地上,滿臉儘是掩飾不住的絕望之色,搖頭說道:“不,不可能的,陸承哥哥是不會就這麼死去的。”
正欲轉身離去的迪斯馬森止住腳步,正色回答道:“小姑娘,你要知道,我可是半神之體,在神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無法改變絕對實力的差距,節哀順變吧,我走了。”
說完,他便自顧自地徑直走向遠方,全然不顧泣不成聲的周清兒,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切景物儘皆消散而去,隻留下細枝綠葉在春風中搖曳。
迪斯馬森一路來到現精靈一族的指揮部,他知道,修斯正在那裡等著他,果不其然,修斯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的地圖,而地圖上的態勢也使得他的臉色愈發的難看了,迪斯馬森凜然說道:“修斯長老。”
修斯並未回頭,而是抬手道:“進來吧,迪斯馬森。”
迪斯馬森輕應了一聲,便步入屋內,也不著急坐下,站定在他的身後,開門見山地說道:“修斯長老,我已經把陸承殺了。”
話罷,修斯枯瘦的手臂微微顫抖,輕歎一聲,回答道:“迪斯馬森,你太衝動了,陸承大人即使不為我們抵禦外敵,也不會投奔獸人的,你這又是何苦呢?要知道,若是沒有陸承大人,我們又怎能避免獸人的侵略,安然無恙地深居於這無儘綠海,靜觀那鏡麵心湖之景呢?”
迪斯馬森不屑地撇了撇嘴,回答道:“修斯長老,您才是精靈一族的族長,他不過是這裡曾經的管理者罷了,畢竟是個外人,正所謂‘非我族者,其心必異’,既然是他不識抬舉在先,也就彆怪我心狠手辣了,現在人都已經死了,您就彆惦記著他了,還是關心關心現在的戰局如何吧。”
修斯又是喟然長歎,擺手道:“這個你不必擔心,在前一日我就做好了軍事調度,計劃已經安排妥當了,隻需要你們準確無誤地執行即可,敵軍雖眾,但我們可以利用對環境的熟悉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應該是會初見成效的,而後依托易守難攻的有利地形發起正麵的決戰,具體的事宜你大可去問這次的總指揮炎魃,我有些累了,讓我好好睡一覺吧。”
言儘,迪斯馬森也不好再說些什麼,隻是眼中閃過一絲兒驚奇之色,輕聲嘀咕道:“沒想到這次的總指揮竟是炎魃,看來事情要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旋即又向修斯拱手道:“那麼,我就不打擾修斯長老休息了,在下先行告退。”
語畢,便如疾風般動身離去,修斯搖頭失笑於他的冒失,又回望了一眼供奉在正中央的神像,神情虔誠,喃喃問道:“希洛,請告訴我吧,下一步我該如何去做,怎樣才能無視兵力上的巨大劣勢,反敗為勝?”
沒有回應,隻是有沙沙的風聲在他的耳畔響起,修斯卻眼中放光,頷首道:“好,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辦。”
“陸承哥哥,他已經走了,我們休息一會兒吧。”
無儘綠海中的某個陰暗角落中傳出來這樣的話語,另一人在沉默了幾秒,方才說道:“嗯好,應該沒事了。”
一男一女席地而臥,而後起身鑽入帳篷中,定睛一看,不正是先前的陸承與周清兒麼?
周清兒開口讚歎道:“不得不說,陸承哥哥,你這個方法可真是太妙了,利用我的映像之術映射虛像,製造出你被他擊殺的假象,這樣就可以安度餘下的五日的時光了。”
陸承清咳幾聲,輕笑一聲,擺手回答道:“我也是急中生智,不過想來這種方法隻有你我才能實現,畢竟正常情況下異想者與試煉者無法同時存在於異想世界中,這也得感謝耀華的鼎力相助。”
周清兒輕嗯一聲,表示同意,陸承垂下頭來,透過網格望向星光燦爛的夜空,長歎一聲,周清兒自是不解,疑惑地問道:“陸承哥哥,現在我們逃脫了迪斯馬森的追殺,這不是好事麼?你又為何要無故歎氣呢?”
聞言,陸承微微一愣,旋即勉強一笑,隻是這笑容隱隱透著幾分苦澀之意,他出言解釋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清兒,我是在想修斯長老和艾菲兒會不會有事,能不能渡過這場無端而起的末日浩劫。”
周清兒輕唔一聲,惋惜地回答道:“陸承哥哥,你太心軟了,可彆忘了是誰把你逼入死地的。”
陸承即時答道:“是異想世界殘酷模式的係統。”
“誒?”周清兒未曾料想到陸承會這樣說,發出了疑問之聲,神情亦是如此。
陸承笑意更甚,反問道:“難道不是麼?”
見周清兒仍是一副置若罔聞的模樣,陸承又是一歎,慢條斯理地說道:“我知道你可能不理解,但與我朝夕相伴的那段時光是真實的,我與修斯長老的交情很深,我與艾菲兒的關係也可謂金石之交,之所以迪斯馬森會來追殺我,是因為我進入了異想世界的殘酷模式,又做出了獨自麵對的選擇,這才會導致這一切的,所以若是真的要出言責怪的話,也隻能將矛頭對準這異想世界的殘酷模式的係統,清兒,你能夠明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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