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媽媽站在台階上,看著香凝說了一句。
她居高臨下的站著,就這麼看著香凝,目光中滿是冷凝。
說完,康媽媽就進去了,隻剩下香凝跪在凹凸不平的鵝卵石上,膝蓋硌得生疼。
但她身子沒有歪歪扭扭,而是跪的筆直。
一旁的方媽媽看到這一幕,露出個讚賞的表情。
這要是彆人,跪在這樣的鵝卵石路麵兒上,早就開始身子晃悠。
香凝這點兒倒是比彆人強,隻要她能過了老夫人這關,今後在這府中也算多了一個庇護。
也不知過了多久,香凝跪的兩條腿都開始打顫,額上布上一層冷汗。
這時見康媽媽從屋子裡頭走出來:“進去吧,老夫人醒了。”
聽到這句,香凝乖巧應了一句是,站起身來。
她應該是在這鵝卵石上跪了一個時辰,腿都跪的發顫,剛一起身,險些摔倒。
還好身旁的方媽媽扶了她一把。
香凝輕聲道謝,一瘸一拐朝著屋子裡走去。
一進屋子就聞到一股檀香,裴老夫人坐在裡頭,手中撚著一串兒佛珠,身子斜倚著。
她閉著眼,灰白的發上隻簡單的彆著景泰藍的珠釵,可那張臉上卻滿是威儀,讓人忽視不了。
“奴婢見過老夫人。”
香凝再次跪下來,對著老夫人行禮。
佛珠滾動的聲音停下,老夫人睜開眼看向跪在麵前的香凝。
“抬起頭來。”
裴老夫人的聲音自帶威嚴,乍一聽,同裴宴之竟然還有幾分相像。
香凝抬起頭看向裴老夫人。
“知道我為什麼處罰你嗎?”
聞言,香凝點頭:“因為奴婢擅作主張。”
得了香凝這句回答,裴老夫人露出一笑:“是個聰明人,那你說說,何為擅作主張。”
“奴婢擅作主張,將青竹從墨鬆苑中趕出去。”
說完這句,香凝低頭解釋一句:“青竹算計奴婢在先,要毀奴婢清白,奴婢隻是為了自保。”
聽到這裡,老夫人讚賞點頭:“這麼說來,你昨夜就察覺到了青竹要做什麼?”
老夫人在將青竹拖出府前,定然已經讓方媽媽問清楚。
青竹為了活下去,也會全盤交代。
老夫人的心中早就知曉這是怎麼一回事,所以她問的每一個問題,香凝都不能隱瞞,坦坦蕩蕩,才是老夫人要的態度。
“墨鬆苑這幾日多了些不知名的蟲子,所以奴婢去庫房領了驅蟲藥,庫房應該有奴婢取藥的記錄,隻是拿到手後,奴婢聞的那驅蟲藥的味道不太對勁。”
“奴婢從小對氣味就比較敏感,察覺到不對勁後,就讓墨鬆苑的小廚房煮了藥水給大家喝,還請了人在屋子裡守株待兔。”
後麵的話不用香凝繼續說下去,一切已經了然。
“那人你是怎麼收買的?”
裴老夫人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香凝問了句。
“隻是一粒糖丸,奴婢騙他說那是爺大理寺用來審問案犯用的。”
香凝規規矩矩的老實回答,裴老夫人聽著這話,突然笑起來。
“一粒糖丸也能唬人,好本事。”
“起來吧,康媽媽,給她搬一把椅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