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聞采芙看來時,綠枝搖搖頭:“奴婢沒見到香凝姑娘,聽人說,香凝姑娘受了傷,如今在彆院養病。”
“不過東西他們收了,奴婢見到了裴大人。”
綠枝頓了下,抬眼看向聞采芙說道:“裴大人說,那夥山匪,他會協助府衙一起剿滅的。”
聽到這句,聞采芙麵上露出幾分複雜情緒。
段灼那張招搖的臉浮現在腦海中,聞采芙歎了口氣:“我相信裴大人。”
剿匪原本就不是大理寺的事情,裴宴之這麼做,或許是因為她識大體的退親吧。
聞采芙靠在軟墊上,閉上眼沒再多說什麼。
臨近傍晚的時候,聞采芙便到了相國寺,主持早就接到信兒,給她準備好了住處。
就在相國寺的後山,是一座獨立的小院兒。
前麵的香客不會衝撞她,她也可以在這裡好生清修,遠離外麵的流言蜚語。
就這樣,聞采芙在相國寺住下來,而香凝跟著商隊經曆了七八日的顛簸後,終於到了揚州。
裴宴之教她讀書寫字的時候,曾經說過,三月揚州的景色是最美的。
隻可惜,香凝到的不巧,如今已經快要入冬了。
但南方的天沒有北方那般寒冷,香凝笑著將銀錢結給商隊,準備去尋個住處。
踏入揚州的街道,腳下是青石鋪就的路麵,兩旁是錯落有致的店鋪。
不遠處是飛簷翹角的樓閣,朱紅色的柱子與黛色的瓦片交相輝映。
香凝伸手挑開冪籬一角,輕紗飛揚,她眸中滿是笑意。
拐角酒樓高處的位置上,有人握著酒杯的手一頓,險些灑出酒水。
“裴老板,這是瞧見什麼了?”
喝的醉醺醺的人上前來勾住他的肩膀,就要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裴明修手一歪,酒水儘數灑在他身上:“李老板,對不住,手抖了。”
聽到這句,剛剛那還嚷嚷著要看的人趕忙退到一旁。
“平安,帶李老板去換身衣裳吧。”
裴明修出聲吩咐了一句,平安連忙進來拉住李老板離開。
等雅間隻剩下裴明修一人後,他扭頭再看去,樓下哪裡還有香凝的身影。
他唇角微微勾起,不知為何,心中突然有幾分鬆快。
她果然很聰明,竟然真的能從裴宴之層層圍堵下逃出來。
“爺,李老板叫了兩個花樓娘子。”
平安滿臉尷尬的走進來回了一句話。
聽到這句,裴明修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隨他吧。”
“他真的肯將絲綢生意給咱們做嗎?”
平安有些擔憂,自從上次爺去了墨鬆苑後,再回來,便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
也不再遮掩什麼,大張旗鼓的做起生意來。
如今為了揚州這千金難求的浮光錦,更是親自跑來揚州。
隻是他們和李老板都談了不知多少次了,他依舊不肯鬆口。
他們在揚州都待了十來日了。
“我剛剛看到香凝了。”
裴明修沒有回平安的話,反而是說了另一句。
聽到這話,平安先是愣了下,而後反應過來:“香凝姑娘?”
“要我去查查嗎?”
平安問完後,好半晌都沒等到裴明修的回答。
不知過了多久,裴明修放下酒杯站起身:“不必。”
人都跑出來了,肯定不想再跟裴府的人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