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裴宴之離開屋子後,香凝在床上躺了片刻,心中思緒萬千,無法平靜。
過了一會兒,她掀開被子走下床。
隻是剛推開門,便看到了守在門口的小廝。
那小廝麵容恭敬,卻帶著一絲警惕。
“姑娘,大人讓您在屋子裡好生休息。”
瞧這樣子,裴宴之分明是要將香凝軟禁起來。
香凝微微皺起眉頭,看著小廝擋在門口的手,心中湧起一股無奈。
她沉默片刻,重新關上門,轉過身開始打量著房間裡的擺設。
這裡雖然是裴宴之臨時的住處,但是卻一點兒也不輸裴府。
房間布置得精致典雅,家具擺放得恰到好處,每一處細節都透露出主人的尊貴與品味。
香凝的目光在房間裡遊移,心中卻想著彆的事情。
想到裴宴之剛剛的話,香凝垂眸,心中也有些悶得慌。
他那堅決的模樣,看來是不帶自己回去,誓不罷休。
香凝輕歎一口氣,她知道自己如今也沒有可以逃的路。
裴宴之把她看得這麼嚴,毫無疑問是怕上次的事情再發生。
可香凝一想到回去,心裡也是萬般不願意。
那個深宅大院,對她來說就像是一個牢籠,束縛著她。
看來,隻能在回上京的路途中,尋找一下可以逃跑的契機吧。
裴宴之如今對她,也看不出什麼情愛,無非是因為她是第一個敢忤逆他的人。
說不定等回到上京後,他對她也就沒這種心情了。
可到那時,被困在深宅的人,是她。
香凝坐在床邊,雙手無意識地絞著,陷入沉思中。
她現在唯一擔心的便是那封納妾文書,有了文書,她就算跑出來,做事情也不方便。
但跟著裴宴之回去,她也不一定能夠銷毀文書,然後再順利跑出來。
香凝感到有些苦惱,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抉擇,才能擺脫眼下的困境。
午時,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成華推開門,走進房間。
他手中拿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些食物和茶水。
“姑娘,爺吩咐我給您送些吃的來。”
成華麵色淡淡,將托盤放在桌子上,然後恭敬地站在一旁。
香凝看著托盤上的食物,卻沒有絲毫食欲。
她的心思完全在如何逃脫這件事情上,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成華看著香凝的態度,猶豫了下,歎口氣,然後說道:“姑娘,爺對您是真心的。”
“至少我伺候了爺這麼久,還沒見過他為了旁人做到這種地步。”
這話,成華跟香凝說過,那時候香凝不信,現在她也不信。
裴宴之看起來像是會有心的人嗎?
香凝冷笑一聲:“在他眼裡,我不過是一個可以隨意擺弄的玩物罷了。”
成華微微皺起眉頭,對於香凝的話有些無奈。
“姑娘,您真的誤會爺了。爺他平日裡雖然看著冷情,可對您卻是不同的。”
“自從您離開後,爺就一直在大理寺沒回去,他怕旁人問起您,瞞不住人。”
“爺有時候說話雖說不近人情,可他要是真想對您做什麼,就不會千裡迢迢來到揚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