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若瑤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期待,看向端坐在上方的馮太後。
隨後緩緩起身,走到馮太後身旁,趴在她的膝頭位置。
仰頭嬌嗔地說道:“母後,您如此看重裴大人,女兒也覺得裴大人的確是一表人才,德才兼備。”
“若是裴大人能夠成為女兒的駙馬,那豈不是一舉兩得?既成全了女兒的終身大事,又能讓裴大人與咱們皇家的關係更為親近。”
聽到她這句,最先出聲的是坐在一旁的小皇帝。
小皇帝微微皺眉,一臉嚴肅地。
“皇姐難道不知道,按照我朝的慣例,做了駙馬就不能在前朝任職了嗎?”
小皇帝頓了頓,接著說:“老祖宗定下的規矩,為的就是防止外戚勢力過大,影響朝堂的平衡。”
這也是為何世家大族都不願意讓自家最看好的子孫後代尚公主的原因。
畢竟誰願意自己的兒孫將來都不能在朝堂上大展身手,實現自己的抱負。
即便有恩典,可以做個一官半職,可也隻是一些無關緊要的閒散官職,根本無法施展才華。
陸若瑤微微皺眉,輕聲說道:“我知道,可我實在是不願意嫁給桑瑞豐,我一點兒都不喜歡他。”
說罷,陸若瑤不禁想起之前見到桑瑞豐的樣子。
那副看似溫文爾雅、謙遜有禮的模樣,和母後口中所說的完全不一樣。
可這人實在是太會偽裝了,把母後都哄騙得相信他。
總之,在她心裡,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嫁給他的。
母後這般疼愛她,定會答應她所求的。
“胡鬨!”
馮太後臉色一沉,大聲嗬斥。
顯然,這一次她並不打算應允陸若瑤的請求。
裴宴之是馮太後特意留給皇帝的肱股之臣,將來百年之後,可是要靠他和魏子騫一起,儘心儘力地替皇帝守江山。
若是讓他做了駙馬,那朝廷便會失去一位能臣。
馮太後是不會由著陸若瑤亂來的。
“母後……”
陸若瑤眼中含淚,聲音中帶著一絲委屈和難以置信。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向疼愛她的母後竟然會不同意。
“若是母後執意要我嫁到桑家,我就一根白綾吊死,也絕不受此委屈。”
說罷,她猛地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直接進了內殿,全然不顧身後眾人的驚愕與阻攔。
“這孩子。”
馮太後無奈的歎了口氣,卻沒注意到一旁小皇帝的表情。
“母後,朕還有政事,先告退了。”
小皇帝匆匆告退,離開宮殿後,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他心裡清楚,陸若瑤的事情若處理不好,怕是會掀起一場不小的風波。
一邊是自己的親姐姐,一邊是母後的安排和朝堂的局勢,著實讓他頭疼。
馮太後雖然知曉利弊,但她特彆心疼陸若瑤。
若是陸若瑤哀求,難免會招架不住,要是馮太後鬆口……
回到書房後,小皇帝立刻召來心腹太監,吩咐道:“悄悄盯著皇姐那邊的動靜,有任何情況立刻來報。”
說罷,他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張略顯稚嫩的臉龐上露出幾分凝重,他知道自己肩上擔著的責任。
陸若瑤回到內殿後,趴在床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她滿心委屈,也覺得有些掛不住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