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哪還聽不出寧衛東的意思,索性不織毛衣了,問道:“你怎麼斷定,我找你是跟你們廠子有關?”
寧衛東道:“這很難理解嗎?你找我還能有什麼事,彆看當初你故意提了一嘴,問我是不是把張金發手下給打了,那都是隨口說的,你要真想用打手,南城火車站那邊有的是要錢不要命的。”
安寧麵上沒什麼,心裡卻又罵起了王京生。
非說寧衛東是個沒腦子的傻子,這特麼叫沒腦子?心眼子多的都長咯吱窩裡了。
到這一步她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你猜的沒錯,我想讓你在你們廠裡打聽一個人。”
寧衛東一聽,就想到了劉紅娥,麵上不動聲色道:“什麼人?”
安寧起身到後邊的床頭拿來一個塑料皮的本子,翻開一頁遞過來。
寧衛東接過來一看,詫異道:“你畫的?”
本子上竟然花了一副素描,寧衛東一眼就認出,畫的正是劉紅娥。
這幅素描相當有水準,寧衛東雖然不太懂畫畫的門道,但畫出來的人物躍然紙上,讓他一眼就認出來,這就是厲害。
安寧淡淡的,似乎畫到這種程度並沒什麼值得誇耀:“能找到上麵這個女人嗎?”
寧衛東看她一眼。
顯然,到現在安寧還不知道劉新文的事,更不知道劉紅娥是劉新文的遺孀。
這就很值得玩味了。
寧衛東問道:“可以撕下來嗎?”
安寧應了一聲,拿回筆記本,小心的撕下來遞還給寧衛東:“在你們廠裡見過這人嗎?”
寧衛東道:“那麼大的廠子,一萬多人呢~哪那麼巧的。再說,原先沒留心,就算見過也沒印象。”
安寧抿抿唇:“幫我找到這個女人,我要知道她的全部情況。”
寧衛東把素描折上揣進兜裡,反問道:“這女的跟你有仇?”
安寧表情複雜了一瞬,隨即放鬆下來:“倒也說不上有仇,我就想知道她究竟是誰,有什麼魅力……”
寧衛東明知故問道:“魅力?這女的是王京生的姘頭?讓你給發現了,想要捉奸?”
安寧沉默,算是默認。
不過寧衛東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
從這幾次接觸上看,安寧跟王京生有感情但不多,實在犯不上因為男女這點事大費周章。
還把寧衛東這個不受控製的因素引入進來。
安寧很聰明,不會這樣辦事。
但她偏偏就這麼做了,說明這其中一定有令她舍不下的東西。
既然不是感情,肯定就是利益。
再聯係劉新文突然出事故死了,還有之前劉新文威脅許進山……寧衛東的心裡不由得浮現出了一些輪廓。
劉紅娥、王京生……
之前寧衛東有些想不通,王京生其貌不揚的,怎麼就勾搭上劉紅娥了?
現在卻有些眉目了,在他們之間一定存在很大利益聯係,親密的肉體關係隻是維係利益的一種辦法。
安寧則認為,這裡邊應該有她一份,王京生則暗中把她排除在外了。
可如果這樣的話,劉新文為什麼死了?
他知不知道王京生和劉紅娥的關係,難道還是一位難得一見的牛頭人戰士?
寧衛東有些好奇。
安寧道:“彆說那些沒用的,你隻管幫我找人。”
“這沒問題。”寧衛東言之鑿鑿,他已經有了答案,當然不擔心找不到人:“我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