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來的些許顏色。
是枯敗的白。
正和紅袖中毒後變了的發色一模一樣。
頭發上仍舊纏繞著金鏈和寶石。
出現的這人,眯著眼睛,細細打量了一番。
隨後喉頭微動,一聲十分古怪且喑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罰神罰必須死”
一邊吟唱著什麼語調古怪的歌曲或者說是祝禱詞一樣的東西。
同時從懷中掏出了一柄十分鋒利,閃爍著寒光的匕首。
在自己的手心中劃過。
“噗呲”一聲。
刀刃染上鮮血。
而這男人,笑得更加古怪。
也許是做完了所有的提前準備——
所有,這人立刻將蓋在人身上的被子,拿了下去。
隨後,所有的表情和話語,都完全定住了。
空曠的大地之上。
馬車之內。
隻有一個十分滑稽舉著匕首的人。
外加身下一個灌滿了粟殼和蘆葦的宣軟長條狀物體。
以及一簇出自司安之手。
由他割斷的蒼白發絲。
“”
此前,司安問過之後,那領頭的大漢就直接僵硬在了當場。
思索之後,便誠懇的詢問司安,究竟要如何做了。
他並非蠢貨。
而且,若是因為他的判斷失誤,讓殿下在路上喪命的話。
那他也就無顏再回到瓦剌,去麵見王和王後了!
這個時候。
這大漢正領著手下人,疾馳在路上。
跑馬之餘,大漢也抽出空閒,仔細看了一眼被裹的仔細,也十分厚重,嚴嚴實實的小殿下。
是的。
他們並沒有讓紅袖坐在馬車中,一路回去。
而是叫他們兵分兩路。
一路馬車護送假人,用以轉移視線。
而另一路人,則是越過了所有關卡,有些粗糙的帶著被裹成了一個卷的人回去!
馱著紅袖的這匹馬,也是他們瓦剌的良駒。
繩索纏繞了一圈又一圈。
生怕會因為跑馬,速度太快,而掉落下去。
此時此刻,大漢突然想到了幾個時辰之前,自己與司安交涉的那件事。
若非司安提醒。
恐怕他就要做出一件錯事了。
但是,做出那樣的決策,大漢心中也並非全然好受。
那是他們隊伍大部分的人手。
目的就是為了掩蓋他們這一路人數隻有幾人的行蹤。
若當真出了事的話——
等待他們的結果,就是一個字——死。
殿下乃是幾十年內,唯一被上一任大祭司批命,認為是天命之女,天賜之人的存在。
而這十幾年來,事實也的確印證了那位已然老死的大祭司的批命。
殿下自小就展露出了不似常人的靈慧和聰敏。
不論是學知識,還是武功。
甚至殿下的模樣,也生的十分漂亮。
便是說整個草原的第一美人,也不為過。
殿下是瓦剌的明珠,是珍寶。
或許
若是能夠快些回去,說不定,巫醫大人會有辦法將人救回來。
希望蒼鷹之神保佑,這一路能夠平安。
“”
城牆之上。
司安正麵對東方日出的方向,沉默立著。
站立了好久好久。
不知為何,司安總覺得心中隨著紅袖等人的離去,有一種淺淡的,憂心,仍舊縈繞在自己的心頭。
冷風呼嘯。
吹起了他的長發。
還有衣袍。
陸識月跟隨在他身邊,見他好久都沒有動地方,秀美的眉頭皺了皺,隨後將自己握著的湯婆子,朝著司安手裡一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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