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因為互市即將結束,而冷下來。
反而愈發的人影綽綽。
有來有回。
不僅是商人。
更有為官者。
官路上。
數個隊伍正朝著寒州而來。
甚至還在某個交叉的路口,不期而遇。
有互相認識的,見到了對方馬車上懸掛的牌子,掀開了馬車的窗簾,笑著同人打了個招呼。
“哎呦,這不是李大人?”
“是啊是啊,張大人也來了?”
“可不是,都是接了寒州的請帖的,本官也是對那請帖當中所說的賽馬一事,頗為好奇啊。”
“誰不是呢?這倒是個稀奇的事兒,至少此前都沒人辦過這樣的活動,老夫也是想著過來開開眼。”
“哎呦,我這一身老骨頭都快散架了,這請帖發的時間太晚,若非叫手下人連夜趕路,估計都要錯過了。”
“嘿——說起來,還是寒州本地的官署輕鬆啊,人家都在城內住著,整座城都是個巨大的軍營,還有草場,要不說人家能夠想到這種好玩的活動呢?”
聊天的時候。
有人突然提出了個問題。
“欸——可是,這請帖似乎不是寒州的官署簽發蓋印的,是位從京畿過來的禦史大人。”
“這位禦史據說十分年輕俊美,也很得陛下得信任和寵幸。”
“諸位可知曉,這位得來頭?究竟靠得是朝中哪位大人?才能有如此殊榮?腦子還如此靈活,竟然能搞出這樣得熱鬨事來?”
旁邊有人打了個哈欠。
“哎呦,這來頭,據說和咱們那位丞相大人有幾分關係呢。”
“不過這種話,咱們也不好多收什麼。”
“我隻能給你們說說我知道得事,知道此前寧海府得事嗎?”
“知道知道,寧海府沒了個禦史,還是專門管稽匪得禦史!”
說起八卦來。
無論是男女老少,都是喜歡的。
有人開口。
就有人附和。
“是了,就是那位魏宏大人,欸——現在可不能叫大人了,人已經被摘了官帽,據說陛下聽了他做的那些事後,龍顏大怒,叫人秋後問斬呢。”
“嘶——那位魏禦史,在寧海府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陛下竟然不留一絲情麵?”
“是啊!由此可見這位新來禦史的手段。”
“對了——我聽說,方全淮,方巡撫,也得了請帖,還叫人回話說一定會來捧場?一個二品大員,竟然主動要來給個禦史捧場,這裡麵若是沒事,我可不信。”
“還用說,這位禦史背後的人肯定大有來頭,否則,就方全淮那個雞賊的人,怎麼可能主動過來呢?”
“哎呀,上官的事情,咱們這些做手下的人,怎麼好隨意猜測呢?還是說說這次這位禦史搞出來得,叫什麼賽馬,對,賽馬得活動吧,究竟是怎麼個章程?”
“章程?我就跟你說吧,這次雖然是請帖來邀咱們,可那位巡撫大人接了,還回了話,咱們下麵的誰敢拒絕,誰敢不從?”
“要參加活動,可不是隨便一張嘴皮子就行,那是要交真金白銀,才獲得參賽資格得。”
“不說後麵的抽成,單說這參賽費各位就算一下,有多少吧,這樣多的錢,最後都會入誰的手裡呢?”
旁邊有人唏噓不已:“不管是什麼來頭,這位好像連一副清白的模樣都不願意裝出來。”
有人樂了:“可不是,說是賽馬,咳咳就是為了找個由頭來撈錢呢。”
不過他們大哥不笑二哥就是了。
不就是貪汙受賄?
沒關係!
而且正好呢。
莫說願意用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撈錢了。
便是沒有這個理由,他們也都能樂顛顛的跑過來主動送錢。
有人摸了兩把胡子,感慨開口。
“這算什麼大事?不怕他撈錢,就怕他真是個清明正直,密不透風的好官呢,若是好官,咱們送錢,都沒處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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