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本宮閉嘴,未央宮中,還輪不到你說話,你若再話多,便去市井上,跟長舌婦人坐到一塊去!”
皇後眉眼淩厲的看向季然,季然渾身一頓,委屈的咬著唇,餘光撇向永寧。
永寧對著她搖了搖頭,臉色淡淡,眼底卻夾雜著笑意。
得罪了她,定叫溫蘅吃不了兜著走!
“你抖什麼,阿蘅怎麼樣了,你是啞巴麼,故意擺出這幅模樣,讓我等猜麼?你是哪宮的宮女,抬起頭來,給本夫人瞧瞧!!”
陳婉混跡在商賈中這麼多年,又是跟皇後一個隊伍的,怎麼能看不出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但是怕就怕,溫蘅真的中招了。
“奴婢,奴婢是福康宮的,奉太皇太後的指令,喚襄陽郡主去福康宮,郡主擔憂溫大小姐,便命奴婢去尋,可是奴婢走到禦花園,卻發現,發現溫大小姐她與羅公子他,與羅公子……”
那宮女渾身一震,頭扣在地上,身子有些抖。
“阿蘅怎樣了,你還不快說,說,本宮讓你說!你若是敢汙蔑阿蘅的名聲,本宮定然不放過你!”
皇後衣袖一甩,氣勢逼人,那宮女被逼的沒了辦法,聲音帶著哭腔:
“溫大小姐跟羅公子,他們廝混在一起!”
說完,宮女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儘,而大殿中則是不斷有吸氣聲響起。
夫人貴女們麵麵相覷,有震驚的,有鄙夷的,還有漠不關心的,這些神色被皇後儘收眼底,她眯著眼睛,走到大殿下,:
“來人,將這個宮女給本宮綁起來,去禦花園,若她敢汙蔑阿蘅,揪出背後主謀,亂棍打死!!”
“說的對,眼見為實,單憑一個宮女的話,就定罪,這是對皇室的侮辱,更是對官宦之女的侮辱。”
安國公世子夫人也站了起來,跟在皇後身邊。
“本妃相信阿蘅的為人,阿蘅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本妃以郡王妃的身份做擔保,故而若是這宮女說謊,亂棍打死都是輕的,該五馬分屍,叫她背後的人知道,阿蘅乃是何等身份!”
襄陽郡王妃也站了起來,往皇後身邊一站,陳婉自然不用多說,四個身份金貴的人氣勢逼人,朝著外麵走去。
“走,跟過去瞧瞧。”
夫人貴女們見狀,也隻得起身,朝著禦花園而去。
事到如今,隻有大家眼見為實,才能證明溫蘅清白與否,甚至看著前麵那四道身影,眾人覺得就算是溫蘅真的做出了什麼不堪的事,有皇後她們護著,也不會出事。
果然有靠山,就是好的。
眾人心思各異,溫昕跟戴嬌戴蕪跟在最後麵,嘴都險些氣歪了。
溫蘅到底給皇後她們下了什麼迷魂藥,清白在這個時代對女人多重要,事關溫蘅的名聲以及陸霆宴的名聲,皇後為何還如此相信溫蘅。
溫昕緊緊的攥著手,臉板著,心中恨恨。
臨近四月,草長鶯飛,微風和煦,天還沒這麼暖和,站在禦花園中,風吹來,還是有些冷的。
溫蘅伸手,拉了拉身上的衣裙,鼻息間嗅著禦花園中那些名貴的花香味,心也安靜了下來。
“我是狗,嘿嘿,我是狗,汪汪。”
“我是壞人,我是一個壞人,我是畜生,是畜生!!”
禦花園原本除了打掃的宮女太監,其他的人是不允許隨便來的,但此時,這裡卻圍了很多人。
宮女太監們看著跪在禦花園中間,頭發淩亂,嘴角歪著,淌著哈喇子的羅宇,指指點點,眉眼滿是古怪。
羅宇跪在地上,一會哭,一會笑,還學狗一樣在地上爬著,喊著,叫著,彆提有多滑稽了。
“這人怎麼這樣。”
“不知道啊,中邪了吧,不然怎麼會有人說自己是畜生。”
宮女們捂著嘴,嘲笑著羅宇,一股冷風在禦花園散開,她們趕忙也拉了拉身上的衣裙。
奇怪,怎麼覺得這裡格外的陰冷啊,明明已經四月的天了,按理說不至於啊。
“饒了我吧,我是畜生,我再也不敢了,我是狗,我不是人,我喊兩聲,我是狗是畜生。”
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有三道白色的身影圍在羅宇身邊,垂著頭看著他,將他死死的困在了原地。
三個人,都是女人,她們滿臉煞白,眼眶烏黑,額頭發青,身上還不斷的往下滴著水。
“滴答滴答。”
水落在地上的聲音格外的刺耳,忽的,一個女人猛的抬起了手,好似要去掐羅宇的脖子。
“救命啊,不要,放過我,我是狗,我是畜生,我給你們賠罪了,不要找我索命,不要。”
羅宇嚇的尖叫一聲,跪在地上汪汪的叫著,隻要他學一聲狗叫,那三個女鬼便放下了手,安靜的看著他。
“天啊,羅宇?他怎麼變成這幅模樣了。”
皇後等人剛趕到禦花園,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羅宇以及一眾看熱鬨的宮女太監。
“阿蘅,你沒事吧。”
皇後猛的走到溫蘅身邊,拉起了她的手,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見她沒受傷,衣裳也沒淩亂,心中狠狠的鬆了一大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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