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你。”
縱橫交錯的疤痕遍布在手腕上,溫蘅的臉白的嚇人。
陸霆宴紅了眼圈,抬起手,似乎是想去碰一碰那些疤痕。
溫蘅是將小光身上的傷都轉移到了自己身上麼。
哪怕身為判官,溫蘅也不是無所不能的,她剛才說了,隻有常剛死了,小光才不會繼續受傷,但現在常剛沒死,小光身上也沒有傷。
不是沒有,而是小光所受的傷都轉移到了溫蘅身上,她成全了田瑋跟小光,卻將痛苦引到了自己身上。
“心軟,果然是大忌啊,但本座有義不容辭的責任,溫昕當年請出了判官像,本座便對田家,也有愧疚。”
溫蘅抬起手,看著外麵電閃雷鳴,苦笑一聲,將唇邊的血漬擦了,彎腰,緩緩抱起陸霆宴。
身為判官,應當鐵血無情,可她做不到,否則當年她也不會將地府那麼多冤魂都放出來了。
回憶當年的往事,溫蘅身上的氣息也變了,變的更淡,身影似乎也有些透明。
裴紹的手伸出,剛剛他是想扶溫蘅的,但溫蘅卻躲開了。
“溫大小姐,外麵下雨呢。”
溫蘅的身影,出了正堂,雨打在她的身上,很快便將她的衣裙淋濕了。
侍衛們驚呼一聲,扭頭看向裴紹。
“彆去打擾她,讓她去吧。”
裴紹擺擺手,深邃的眉眼盯在溫蘅身上,久久的沒回過神。
明明隻是一個女人,為何他卻在溫蘅身上感受到了悲天憫人的氣息。
不僅如此,他還在溫蘅的眼中看到了對公正的期盼之色。
身為大理寺卿,從他坐在這個位置上的那一天開始他便發誓,凡是他接手的案子,他都要還無辜之人清白。
但身在朝堂這個大染缸中,很多事情就連他都身不由已,他身後有裴家,他不敢豁出去一切。
但他在溫蘅身上看到了不懼,她明明生的那般瘦弱,但卻敢於跟不公叫板。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不如溫蘅。
“這洛陽城,終於出現了有血有肉之人了,或許,這京城的天是時候該變一變了。”
良久,裴紹低歎一聲,又坐回了椅子上,繼續處理公務。
因為下雨,又恰逢是在夜晚,溫度很涼。
四月的天,還透著涼意,陸霆宴被溫蘅抱在懷中,時不時便用身子蹭一蹭她的手腕,看著她手腕上的傷,陸霆宴眼中泛起殺意。
“大人,您怎麼了,為何會如此脆弱。”
惠安擔心溫蘅,她出門太久沒回去,惠安隻得親自來尋。
大雨滂沱,街道上沒有一人,惠安看見溫蘅的時候,被她慘白的臉嚇了一跳,趕忙過去扶她,眼圈微微發紅。
“大人,您身上為何會有禁錮之力,您為何要轉移彆人的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