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奇怪了,既是皇後娘娘派出去的嬤嬤,那麼阿蘅就更應該跟侯府的車架一起來才對。
畢竟京都的人都知道,皇後娘娘出身謝家,謝家一向重規矩,謝家女,更是天下女子的典範。”
郡王妃語氣淡淡,眼睛卻盯著侯夫人,帶著些冷意。
侯夫人一哽,心中不安:“或許是因為皇後娘娘喜歡阿蘅,這才特立獨行的吧。”
侯夫人說著,江夫人都看不下去了:“侯夫人,你這話是認真的麼,你說皇後娘娘特立獨行,這話要是傳進天家耳朵中,侯府全門怕都是要被喚進宮中問話了。”
“若阿蘅真提前進了宮,怎麼我們沒看見宮中的車架呢。”
何歲妍扶著何夫人,也緩緩走了過來。
三家夫人都去‘圍堵’侯夫人,這樣的熱鬨,引得其他的世家夫人小姐頻繁觀望。
“這,怕是路上有事,耽誤了。”
侯夫人越說越沒理。
噠噠的聲音恰好從身後傳來,暗一架著馬車,正巧趕到。
葛嬤嬤雙手端放在胸前,冷眼看了一眼侯夫人,恭敬的將車簾掀起:“姑娘,請下馬車吧。”
“蘅姐姐,你終於來了!”
溫蘅一下馬車,人們眼底用湧起一股驚豔,有些沒回過神來。
溫蘅回京已經快兩個月了。
這兩個月中,京都總流傳著溫蘅的謠言。
有人說她做事粗鄙,活脫脫一個鄉野村婦做派,讓高門大戶不齒。
也有人說,溫蘅長在鄉野,不知從哪裡學來一身本事,不僅救了淩河,還多次幫大家族解圍。
聽說江家一事,便是溫蘅的功勞,是她讓司馬空恢複正常,這才直接洗脫了江羨好克夫的名聲。
所以對溫蘅,那些夫人小姐們都好奇及了。
但不管她有多大本事,她那村姑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
可現在一見,溫蘅不僅生的清麗非凡,穿上正裝,還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高貴,哪裡像村姑了,這比高門大院的嫡親小姐還像樣。
南宮茹看見溫蘅,歡快的迎了上去,江羨好跟何歲妍也是滿臉笑意。
“母親,是在怪阿蘅收拾的太慢了麼,這才先走了,阿蘅讓暗一拚命的趕車,還好,沒遲了。”
溫蘅下了馬車,對著南宮茹等人點了點頭,緩緩走到侯夫人身邊,垂著頭,聲音好聽,若珠石碰撞發出的清脆之音。
她說話的語氣,透著小心,並無傳言中的囂張,讓人看著她的眼神,都變的溫和了不少。
“你說什麼?”
溫蘅這伏低做小的模樣,讓侯夫人驚訝,更讓溫昕在心中怒罵。
這溫蘅,真是會裝模作樣,在家中她可是囂張的很,如今在外人麵前,她卻會裝柔弱了。
“對不起母親,這是我第一次參加這麼大的宴席,沒經驗,母親也並未提前告知我,我生怕哪裡收拾的不夠好,給侯府跟母親父親丟了麵子,所以收拾的時間長了。
不過也確實是我的錯,好在母親與二妹妹先走了,這樣不至於咱們都遲到了。”
溫蘅說著,小臉上滿是慶幸。
侯夫人被她說的一愣一楞的,郡王妃率先反應過來,道:“阿蘅,好孩子,你的意思是,侯夫人跟溫二小姐先走了,沒等你麼。”
“不是,是我太慢了,母親跟二妹妹怕遲到,這才先走了,我出門的時候,外麵已經沒有侯府的馬車了。”
溫蘅聲音越說越小,她垂著頭,身形纖瘦,令人看不真切她的模樣。
可她的話,眾人都聽清楚了,是侯夫人跟溫昕沒等她,所以她們才沒一起來。
這侯夫人,莫非是糊塗了吧,皇後娘娘身邊的人都過去了,她還敢如此大膽,是不將皇後放在眼中麼。
“早就聽說侯府不喜歡這個剛找回來的大女兒,一開始我還不信,現在我信了,這可是三國宮宴啊,侯夫人不與溫大小姐同行,她又初來京都,萬一……”
“彆說了,這是人家的家務事,畢竟不在身邊養大,能有多少感情?”
夫人們小聲的議論著,看著侯夫人的眼神都帶著輕視,
便是再不喜歡,也不能做出這樣的蠢事來啊,這不是讓人看輕侯府麼。
如此,不管是侯夫人還是溫昕,都是蠢貨。
隻有蠢貨,才會做這樣的事。
尤其是溫昕,年紀也不小了,也不知道勸著點,虧京都的人還說她心善,命格尊貴。
“不是這樣的,是我以為……”侯夫人臉都僵了,想解釋,葛嬤嬤聲音冷硬,直接道:“侯夫人贖罪,老奴要多句嘴,今日這等場合,侯夫人覺得皇後娘娘會打破規矩,單獨讓溫大小姐進宮麼,侯夫人也是做過姑娘的,那便該知道,凡是宴席,都要與家中父母同行,侯夫人先走了也就罷了,怎麼還要怪罪皇後娘娘麼。”
葛嬤嬤最後這幾句話,可謂是嚴重了。
侯夫人嚇的臉都白了,趕緊閉上了嘴。
若再解釋,怕是真得罪皇後了。
溫蘅這孩子,怎麼能如此說她,到底還是不是她親生的,怎麼時時刻刻都在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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