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湛幾乎是朝關押陸師爺的屋子飛了過去。
果然,門口兩個金槍班直皆被一劍封喉,一點動靜都來不及發出,人已經氣絕。
“陸師爺!”
趙湛抓起長槍,闖門而入,屋內一道黑影從後窗暴破而出。
“什麼人!”
“站住!”
鞠義和高寵也迅速衝了進來,“殿下!”
“快,追上去,絕不能讓人跑了!”
“諾!”
兩人又立刻衝了出去。
趙湛轉身看向陸師爺,陸師爺左邊胸口上插著一把短劍,劍刃沒入血肉之中,地麵上滿是鮮血。
“完了!”
“全完了!”
趙湛撲通坐在了地上,滿臉無奈。
好不容易才抓住何老狗的一個身邊人,隻要陸師爺開口,這一次絕對可以扳倒何老狗,可轉眼間人又被暗殺了。
“哎!”
趙湛長歎一聲,搖頭暗道:“自己還是太想當然了,竟然真的以為可以把幾個老奸賊玩弄於股掌之間,可笑,太可笑了。”
“殿下?”高瑾半遮掩著口鼻走了進來。
趙湛抬起頭,像是傾訴,又像是發牢騷的說,“高瑾,我怎麼也想不通這些奸賊到底腦子裡在想什麼?”
“金韃人兵臨城下,已經兵臨城下了,隻差一步就要破城而入了,可他們怎麼……怎麼就……”
高瑾接替他的話,“怎麼就不懂唇亡齒寒是吧?”
趙湛重重點頭,臉上寫滿了無力。
“殿下怎麼就斷定他們沒有暗中跟金韃人達成某種協議,甚至借金韃人的手,將你們趙宋江山取而代之?”
高瑾一字一句,語氣不緊不慢的說著,“按照你的想法,現在金韃人兵臨城下,滿朝文武應該屏棄前嫌,眾誌成城,一同抗擊金韃人?”
趙湛點頭,不可思議道:“不就是應該這樣嗎?”
“錯了!”
“殿下大錯特錯了。”
高瑾踱步道:“流水的帝王,鐵打的世家,便是金韃人入主中原,成了這天下的主人,苦的也隻有百姓,而他們依舊是高官厚祿,隻不過是換了人叫主子而已。”
趙湛頭壓的更低了,眼眶泛紅,一股無力感席卷了全身,薄唇輕啟,“難道就沒有人願意陪本太子抗金嗎?”
“有!”
高瑾點頭道。
“誰啊?”趙湛依舊低著頭。
“百姓!”
“不止東京府的百姓,北地的百姓義士,他們願意,他們不為高官厚祿,隻為我漢人江山不被金韃人奴役。”
聽到高瑾的話,趙湛猛的抬起頭,語氣凝重道:“是啊,本太子不是孤家寡人,從來都不是,本太子身後還有千萬趙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