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小黃門弓著腰,小碎步快跑過來,也跪在他的腳下,“官家,奴婢都是奉命行事,求官家彆為難俺們了。”
“奉命?”
趙恒鐵青的臉,牙齒緊咬,攥緊的手慢慢舉起,手指顫抖個不停,“你,你說,奉誰的命,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小黃門低頭壓的更低了,卻不敢吭聲。
趙恒氣的身體不住的顫抖,這個皇帝當的太憋屈了,竟然連皇宮大門都走不出去了。
“算了!”
“事已至此,朕也不管了!”
“反正朕這是傀儡,愛怎麼整就怎麼整吧!”
聽到這話,小黃門鬆了一口氣,暗自竊喜,跟著站起身來。
趙湛歎息一聲,狠狠的一甩衣袖,慢慢轉過身來,一抬頭,目光向前延伸,臉色微微一冽。
寢宮門口,妃子身著素衣,如白藕的手臂搭在門框上,美眸閃爍,滿是期盼和難過。
剛剛的一幕,她肯定也看到了。
趙恒心頭一震,試問還有什麼事比在自己女人麵前丟臉?
便是市井小民也是忍不了吧?
念及至此,他突然回身,快步走到一個禦前班直麵前,在對方驚愕的注視下,連對方的長刀拔了出來。
“滾開!”
“今日朕非要出宮不可,誰敢阻攔,死!”
見狀,一眾禦前班直紛紛其身後退,伸手阻攔道:“官家不可,萬萬不可呀!”
“官家,求官家恕罪,回去吧!”
“是啊,官家,彆為難我們,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趙恒根本不聽,顫抖的手,卻緊緊的攥著長刀,“滾開,朕今日非要出宮不可,誰再阻攔,殺無赦!”
小黃門見狀,跪在地上,狠狠的磕頭,邊磕邊哭,“官家,回去吧,求求您了,您要是不解氣,您就殺了奴婢,上奴婢的命,給您解解氣。”
趙恒舉著刀,警告著禦前班直,硬是從闖了出去,可沒走幾步,又停住了。
麵前黑暗中忽然出現一大串火把,火把的亮光照耀的黑夜通紅一片。
在趙湛麵前出現一隊全副武裝的甲兵。
不是禦前班直,是禁軍西大營的甲士。
領頭的赫然是吳閔子侄吳君。
吳君身上的甲胄,換成了紫色大袖圓領袍,頭上的鐵盔,也變成了直腳襆頭,配上他如狗熊一般的身軀,破有一點不倫不類的德行。
“臣拜見官家,官家萬歲!”吳君揮袖行禮。
趙恒掃視一圈,咽了口唾液,背手斥責道:“吳君,朕記得你去了禁軍西大營?”
吳君點點頭,眼角滿是得意,抬手抱拳,開口就是敬稱,“承蒙何栗何相公看重,臣已經任禁軍西大營指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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