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著她,他緩緩地問道,聲音中帶著不容忽視的冷意:“你說什麼?”
她的眼裡充滿了挑戰般的堅定神色,話語依舊堅決且不含半點軟弱之處:“韓欣已經離婚了,你們倆又能重新在一起了。你還回來做什麼?來乾涉我的生活嗎?”
他緩緩轉過身子,一步一步朝她走去,每一步都踏在了彼此緊張的心弦之上。
待走到她麵前時,直視著她的眼睛,目光裡儘是嚴肅與不解,開口道:“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跟欣欣結婚,接她回家完全是因為她的娘家人的背景和情況所迫。你以為我想讓她變成一個無家可歸之人嗎?”
她冷笑一聲回應,眼中卻早已噙滿了淚水,強忍不讓它們落下:“雖然如此,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跟韓欣共育子女嗎?既然現在一切已經恢複正常,何須再來打擾我安靜的生活呢?”
此話一出,厲司淵的麵部表情瞬間變化極大,仿佛被憤怒之火燒得失去了平時的冷靜與鎮定,顯然對她這般頑固不化的立場感到極度不滿與無法容忍。
他緊緊地盯著她,心中的痛苦如同刀割一般難以忍受,用極為不耐煩的語氣說道:“欣欣從未想過要跟我搶你,到現在為止,我們都沒有她的任何消息。你作為她的朋友,難道真的毫不關心她的安危嗎?為了救一個一心想要置你於死地的人,你甚至願意付出自己的生命,卻不願意接受欣欣成為你的妹妹嗎?”
她冷冷地一笑,那笑容中充滿了無儘的淒涼與無奈。
他依舊是他,那個為了韓欣可以毫不猶豫放下所有,出國接她回國的男人。
而且他還期望自己能夠容忍這一切,再次讓她承受這樣的痛苦。
此時此刻,她決定不再表現得軟弱無力,而是將內心深處所有的悲傷都藏了起來,然後下了逐客令:“我真的很不想在這裡和你討論這些事情,我希望你現在就離開,我要休息了。”
厲司淵握緊了拳頭,臉上的怒氣明顯,他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一直非常擔心她的身體情況,幾乎急得快要崩潰了,沒想到現在卻被這幾句話輕易地傷到了心。
每次提到關於韓欣的話題時,他們之間似乎總是會無形中產生一道隔閡,彼此的心靈距離也因此越來越遠。
這讓厲司淵感到非常困惑,他不明白為什麼沈瑄能夠原諒彆人的傷害,卻偏偏不能夠寬容他對不起她那一刻的選擇。
正當高靜快步走進病房門口時,正好迎麵碰上了剛從房間裡走出來的厲司淵。
她輕輕地抬起頭來,目光直接對上了他,但是看到他滿臉怒氣的樣子之後,她本能地低下了頭去。
即使在生氣狀態下,這家夥看上去也這麼迷人嗎?
“你來這裡究竟有什麼目的?”
突然間,厲司淵一臉不悅地朝著高靜瞪過去,並且冷聲問道。
聽到對方開口跟自己說話,高靜先是愣住了幾秒鐘,要知道這還是這個男人第一次主動對她說話呢,一時間她隻覺得心臟像是有小鹿亂撞一樣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我是特意來看看小瑄姐的情況。”
她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她的眼睛躲閃著,小心翼翼地穿過他的肩膀,望向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沈瑄。
病床上的人兒看起來如此虛弱,讓人心疼。
厲司淵正憋了一肚子火無處發泄,對著高靜沒好氣地說:“她都能活過來,還需要彆人關心嗎?”
語氣裡充滿了憤怒與不滿,好像這一切都是沈瑄的錯一樣。
他故意說得很大聲,好像是怕躺在病床上的沈瑄聽不見似的。
說完之後,不知怎的,拉起高靜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留下了沉重的關門聲和一室寂靜。
“先生,您就這麼走了?沈小姐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