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之瞧著夏帝大怒,心下卻一喜。
他繼續說道:“臣當日在殿試之上,之所以敢寫出廢相之策,雖存有一定私心,然臣雖鄙陋,卻也不願看到如此奸相,斷朝廷取士之門路,斷天下寒門進身之階!”
“此為弄權之舉,蒙蔽聖聽!”
“哼!”
夏帝不滿的冷哼一聲,說道:“你倒是實誠!”
“陛下!臣身份低微,若不尋求自保,隻怕也斷然活不下去啊!”
顧景之臉色一苦:“臣在家中的遭遇,陛下您可是一清二楚的!”
“……”
夏帝嘴角抽了抽,忽然歎息道:“難得你有幾分赤誠之心,朕亦是惜才之人,你以後安心辦差,朕自然保你無恙!”
顧景之一聽,當即喜滋滋的說道:“臣謝陛下隆恩!”
“唔!”
看到顧景之上趕著表忠心,夏帝心情也暢快了不少,不過想到春闈之事,他問道:“既然春闈存在諸多問題,依你看來,此事該如何解決啊?”
“陛下,臣以為此事的根源在於朝中權貴!若是這個根源不拔除,隻怕以後的再開科取士,也乾淨不到哪去!”
根源……
夏帝皺起眉頭,好一會,說道:“宋璞雖惡,枉顧朝廷法度,然則他身居相位日久,門生故吏眾多,這一動……牽一發動全身啊!”
不知不覺,夏帝竟然有點將顧景之視作心腹的意思。
連身為皇帝的窘迫之處,都不由的說了出來。
顧景之聞言,當即說道:“陛下,如今朝中官員之所以被世家大族所壟斷,無非就是因為百姓讀書難,讀不起書,若是能解決這個問題,倒是能解決世家壟斷之禍!”
夏帝眨了眨眼:“難不成就是你說的那個造紙術和活字印刷?”
“是的,陛下!”
顧景之乖巧的說道:“隻是此計非數年不足以見成效。”
“那你還說個甚?”
“陛下!這治大國如烹小鮮,有些舉措也非一日之功啊!”
“……”
夏帝無奈的揮了揮手,說道:“那你說說,若按你說的,段時間不能見奇效,那這宋璞就動不得了?”
開始夏帝說話多少有些含糊,結果被顧景之點了幾把火之後,也變得直接了起來。
都直接點名了。
顧景之聽了,當即說道:“陛下,以臣看來,要想動當朝宰相,確實不能操之過急。這宰相位高權重,又是百官之首,若是沒有說得過去的由頭,確實動不了!”
“???”
夏帝聞弦音而知雅意,當即催促道:“那你說說,什麼由頭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