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寶年深吸一口氣,隨即將目光看向京城,這一看整個人卻傻了!
“寶年兄!寧州路途遙遠,兄不與我喝上一杯,就這麼走了,也忒不厚道吧?”
不遠處,顧景之笑吟吟地走著,身後跟著的老仆還抱著一個竹筒,陳寶年看了,當即小跑幾步:
“景之,昨日不是說好了,今日不必相送的嘛!”
原本就滿懷惆悵的陳寶年,看到顧景之這一瞬,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顧景之漫步上前,說道:“偌大一個京城,能與我為友者,隻陳寶年一人爾,兄今日遠行,自當相送!”
他走到石桌前,朝著另外兩人笑道:“顧某借二位兄台的酒,送一送寶年兄,如何?”
二人有些拘謹,一同拱手道:“顧郎中自取便可!”
秘書郎也稱秘書郎中,他們叫的是顧景之的官名,顧景之笑了笑,說道:“我等俱是同年,卻無需多禮,稱顧某一聲兄台就好了!”
“顧,郎中客氣了!”
二人訕訕一笑。
顧景之和他們同年不假,可人家是狀元,如今更是秘書郎,天子近臣,可不是他們這種還沒官職在身的可比。
顧景之見狀搖了搖頭。
這畫麵他已經看了不止一次了!
手上端著兩杯酒,走到陳寶年跟前,顧景之幽幽一歎:“寶年兄,你我兄弟今日一彆,還望兄多多珍重!”
“景之……”
陳寶年接過酒杯,強笑道:“得景之為友,此生……足矣!”
說著,他一口乾了杯中酒,忽然豪氣大發:“昔有故人吟詩贈離彆,今日為兄有一願,不知景之成全否?”
顧景之淡淡一笑:“固所願,不敢請耳!”
說著,他走到石桌旁,撚起筆寫道:
“京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儘一杯酒,西出寧關無故人。
送陳寶年之寧西!”
時值五月,正是柳絮紛飛的時候,陳寶年口中吟誦著詩句,忽然一杯酒下肚。
“哈哈!有此一詩,當浮一大白!諸位,陳某去也……”
說著,
陳寶年快步離去,隻微微顫抖的雙肩,似乎在訴說著什麼。
顧景之默默地看著他,直到人影漸漸消失,他才幽幽一歎。與另外兩人招呼了一聲,隨即對著老黃說道:“回吧!”
……
主仆二人一路無言,默默地回到京城,方一進城,便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隻見顧修那個草包,騎著高頭大馬,橫在路中間,身邊帶著幾個狗腿子,好不得意的看著顧景之。
“怎樣?這種離彆場景,可還適應?”
顧修肆無忌憚地笑著。
顧景之聽了,眉頭一皺。
陳寶年一個區區七品縣令出京赴任,這種事對整個京城來說,也不過微不足道的小事,怎的這個草包卻一清二楚?
還沒等顧景之說話,顧修便洋洋得意地說道:“顧景之,早就說了,我外公乃當朝宰相,百官之首……”
“眼下動不了你顧景之,難道區區一個陳寶年還動不了嗎?”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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