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之將供詞收回,細細地折疊好,然後緩聲說道:“那大人如何解釋常威殺人之事?”
“軍中漢子,性情剛烈,怒而殺人有什麼不可能的?”
“那觀滄海滅口呢?”
顧景之依舊慢騰騰地說著:“彆和我說什麼不是觀滄海之類的話!本官在將人犯帶出的時候就用死囚替換了,若非篤定會有人滅口,本官又何須大費周章?”
百裡公書聞言,臉色一變。
如果按照顧景之這麼說來,觀滄海身上很有問題,似乎也能印證常威供詞裡說的。
顧景之繼續說道:“常威殺人,不管是什麼緣由,總歸是犯了我大夏之忌諱,按照我朝對北離的敵視,百裡大人以為,最終獲利的人會是誰?”
百裡公書聽聞,臉色再變。
顧景之依舊悠悠地說著:“再有就是今日刺殺!觀滄海區區江湖之輩,給他臉麵喊一聲北離第一劍手,可在朝中大人物眼中,不過是走狗而已!”
“一條走狗屢屢自作主張,若非是看在吳天耀的麵上,百裡大人會將這位北離第一劍手當做一回事嗎?”
“試想,一條不聽話的狗,卻膽敢乾預兩國之邦交大事……嗬嗬!”
“百裡大人,是你在北離威望不夠,還是他根本就是聽從離月皇子的調遣啊?”
一番話說完,百裡公書徹底不淡定了,端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小小的茶杯裡,茶水不斷地泛起細細的波紋。
如果……
如果顧景之今日說的俱是事實,那吳天耀屢戰屢敗就說得通了,觀滄海屢屢自作主張的事也都說得通了。
隻是這樣一來……
事情就確實如顧景之所說的那般,這個答案……北離要付出的代價,根本就不是他願意聽到的!
百裡公書默默地想著,想著……
場麵一時間冷靜了下來。
良久,
百裡公書嘶啞著嗓子說道:“顧大人,如果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隻怕也是晚了……”
百裡公書隻覺得渾身的精氣神都被抽調一空,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他們這邊但凡有一點點苗頭,隻怕蕭離都會傳信吳天耀。
那麼,即便是他這裡和大夏達成了協定,也無濟於事!
若是吳天耀通敵的消息走漏,吳天耀此時隻怕要準備起事,到時候北離東北防線就會潰散千裡,有吳天耀開關,離月的騎兵將席卷北離領土,如入無人之境!
顧景之瞧著火候差不多了,當即笑道:“百裡大人無需憂慮,這份供詞出來之後,本官已經奏請我朝陛下,這京城之內的消息……當下還是去不了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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