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晚膳前,太子哥家裡後門打開。
喬姝綰抬眼看去,正是自己男人從外頭回來,太子哥根本就沒發現喬姝綰,進門後隻是關上後門,然後朝著院裡走。
隻是他剛走了兩步,卻看到喬姝綰獨自一人在後院站著。
夫妻二人目光交織在一起,不知怎的,喬姝綰心裡竟然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十一年的夫妻,自己十五歲嫁給他。
自認這輩子,除了皇宮年宴被人下藥那次不敢對人言,其餘自己一切都給他,甚至自己娘家……堂堂開國功勳之家,都被牽連來到這種地方。
所有人都想著,假如發生了什麼情況,都要豁出性命護著他,眾人這半年多以來如履薄冰,她談談太子妃……一直養在閨閣的女子,竟也下地乾活。
不就是為了告訴京城,他們一家依舊是本分之人,從無逾矩之心嗎?
可自己男人……連著一段時間偷摸外出,也不知道乾什麼去了。
太子可看到喬姝綰那一瞬間,也是心裡一驚,然後訕訕問道:“綰兒,你怎在此?”
“西陵侯尋夫君,一直找不到,我等以為夫君出了事,隻是遍尋家中並未發現任何賊人的痕跡,最後西陵侯認為是夫君自己出門辦事了!”
“府中後院,西陵侯不便久留,就在前院等夫君,妾身便在此迎候!”
喬姝綰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這番話。
太子哥聽了,心裡也尤為複雜,不過聽到是顧景之找他,也就不再多留,反而說道:“既是顧侯尋找,切莫讓他久等,為夫先去見見他,晚些再和綰兒分說!”
“……”
看著他那著急的樣子,不知道地以為他怕慢待了顧景之,可夫妻多年,她心裡卻清楚的很,自己男人心虛了!
太子哥路過喬姝綰身旁之時,喬姝綰皺了皺鼻子,一股淡淡的脂粉香傳來……
喬姝綰心裡一個咯噔!
……
前院。
顧景之喝著茶,手上端著書,正在教導幾個孩子學習!
倏然間……太子哥來了。
人還未到,聲音就傳來了!
“景之,景之……”
太子哥一臉笑容,他樂嗬嗬地走來:“哎呀,都怪我,臨時想著有事去辦,不想景之今日回來,怠慢了……”
“殿下!”
顧景之聞著他身上那從未聞過的香味兒,笑道:“殿下無礙就好!這寧州寂寥無趣,殿下若有個彆的愛好……諸如琴棋書畫一類的,倒也能不那般寂寥!”
“在下今日此來,隻是剛巡視各地秋收回來,想著有些時日不曾見過殿下,便不請自來,沒有打攪到殿下就好!”
不知怎的!
聽到琴棋書畫四個字兒,太子哥心裡有些發虛,他訕訕笑道:“景之,你這哪裡話?你我摯友,何來打攪一說!”
“嗬嗬!”
顧景之笑道:“沒有打攪到殿下,那我就放心了,既如此,我便不打攪了!”
說著,他就要作勢離去。
不想,太子哥拉住他:“景之,馬上就是晚膳時分,不若用了晚飯再回去?”
顧景之倉促回來,又在這尋了他一下午,府裡肯定沒安排好,他夫人也在林家,這會想必家裡都沒收拾好。
顧景之淡淡一笑,正想婉拒,卻發現太子哥雖然笑臉爽朗,可眼窩子卻有些發暗,神情中帶著一抹疲倦之色,眼神也有些暗淡。
聞著他身上那抹脂粉香,顧景之說道:“秋日正是養生的好時節,殿下還是要多加注意自己的身體才是,寧州不比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