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鹿幸幸的眼中,自己的哥哥鹿寒一直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人。
從小就是鹿家著名的小神童。
上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就已經自學掌握了初中的知識,高中又以全校第一的優異成績直接考入國際名校麻省理工,是整個家族公認的天之驕子。
鹿寒從海外留學而歸的時候更是風頭無限。
整個河海的貴族圈子都在議論著他的回歸。
江河市市長的兒子為他送去祝福的字畫,海城大大小小的名媛千金對他翹首以盼。
那一年,他隻有二十五歲。
那一年,他全麵接手了整個鹿鼎集團。
那一年,他成為了河海四秀之首。
那一年的鹿寒有氣吞萬裡如虎的氣勢,仿佛這世界的一切都該圍繞著他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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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在辦公椅上的鹿寒猛然驚醒。
他的額頭早已經被汗水浸濕,身上的襯衣也變得有些皺巴巴的。
他慌亂地撐起身子,想要走向一旁的衣櫃,結果卻直接摔在了地上。
雙手撐著地麵,身上是刺骨的疼痛。
他摔得不狠,但是很疼。
“操!”
鹿寒輕輕的罵了一句,隨後無奈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扶著身旁的桌子站起身來。
鹿寒從小在骨子裡就有一股不服輸的精神。
所以他沒有叫人,而是拖著殘缺的身體,一點一點地往衣櫃的方向爬。
快爬到衣櫃附近的時候,他一個手滑,又打了一個趔趄,好在這個時候,帶著黑色蛤蟆鏡的黑衣男人已經察覺到了辦公室裡的聲響,從後麵扶住了鹿寒的身體。
“少爺……”
黑衣人砸了咂嘴,沒敢說話。
他們這些保鏢向來是沒見過鹿寒發脾氣的。
似乎從他們見到鹿寒開始,就從沒見過這個文質彬彬的男人發飆的樣子。
鹿寒攙扶住黑衣人的手。
“福伯,我想爺爺了……”
聽到鹿寒的話,黑衣人神情一愣。
鹿寒在他的幫助下重新坐回到輪椅上。
他的麵頰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其實我一直都在後悔,後悔我為什麼回來晚了,後悔我為什麼沒能見到爺爺最後一麵。”
鹿寒弓著身子,眼眶通紅。
被稱作福伯的黑衣人是一個看起來有五十多歲的男人,他的身材高大挺拔,絲毫看不出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
他輕輕的拍了拍鹿寒的肩膀。
“老爺從來沒怪過你,他走得很安詳,後天就是立秋了,您該去看看他了……”
福伯幫鹿寒換上了一件新的襯衣,緩緩說道。
“我想,老爺應該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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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集團外圍的實訓場工地上,同學們有條不紊忙活著自己手上的工作。
遠處,一輛漆黑的巨大美式suv緩緩駛來。
僅僅是剛看見那輛汽車的影子,戴大茂的身體猛地一個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