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水灣魚排風景區。
一座低矮的魚排宿舍建築內,三五個漢子圍著一張圓桌。
他們正赤裸著胳膊,也不知道是在鬥地主還是炸金花,反正玩得個個麵紅耳赤,好不激動。
房間裡生著火,溫度不冷不熱,放眼看去,滿地都是綠色的空酒瓶,以及一些已經看不出是什麼的紙,垃圾袋。
環境臟亂,給人一種進了老鼠窩的感覺。
“他媽的,瓜娃子,你小子怎麼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贏呢?是不是出千了?”
一個髯須大漢突然從自己的座位上跳了起來,他把手上的撲克牌往地上一摔,耿耿著脖子怒視一旁的黑臉大漢。
“他奶奶地!你莫不是輸得不起啊!”
黑臉大漢絲毫不怵,擼起自己的衣服袖子,指著髯須大漢破口大罵。
“二愣子,你莫是想賴賬,你就他腿腿滴說,彆跟個老娘們似的,弄弄桑桑,當婊子還給自己立牌坊嘍!”
“皮子癢了吧你!”
髯須大漢的眼睛瞪得猶如銅鈴一般。
兩個人劍拔弩張,眼看就要大打出手。
可周圍的幾個男人依舊是該乾嘛乾嘛,聊天扯皮嗑瓜子,一個個的悠閒無比。
這樣的情況每天都要發生幾次,大家早就見怪不怪了。
“老實的消停會不行嗎?”
宿舍的大門被人從外麵猛地一腳踹開。
厚重的鐵門撞擊在牆麵上,發出了又悶又重的撞擊聲。
房間裡的男人下意識地探過頭去。
隻見一個青年抬了抬腳,臉色有點難看。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立領夾克,黑褲子黑鞋,看起來很是淩厲。
最為矚目的就是額頭上的十字疤痕。
“生哥。”
“生哥。”
那一群看上去年齡要大得多的男人圍住了江生。
江生絲毫沒有在意他們的稱呼,他擺了擺手,神情有些不耐煩。
“跟你們說過多少遍了?有沒有點記性?”
江生語氣隨意,就像是老師訓斥學生一般。
“這地方不是你家的炕頭,這是你們靠腳的據點,動靜鬨得太大,容易讓人注意,你們喝酒,玩牌,玩點錢的,我都不管,但是彆打架,彆動手,知道嗎?”
江生說完,故意朝髯須大漢的方向看了看。
隻見髯須大漢此時已經和黑臉漢子勾肩搭背在了一起,兩人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動作親密無比。
“來活了,卸貨去。”
江生淡淡地說了一句。
“好嘞!”
那髯須大漢朝著江生的方向的靠了靠。
“生哥,有沒有什麼本地騾子或者高腳羊,讓兄弟們樂嗬樂嗬,您放心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打黃花大閨女的主意。”
聽到髯須大漢的話,江生笑了笑。
遞給他一根煙。
髯須大漢受寵若驚,雙手接過了江生遞過來的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