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三娘的確是遇到了難處,但她擔心自己的事情影響香水製作,也擔心主子不要她,隻能在做工休息的間隙偷偷地哭。
見林月汐走近,她連忙抹了把臉,跪下磕頭:
“民女參加殿下!”
林月汐將她扶起來,關心道:
“本宮看你剛才似乎在哭,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竇三娘沒想到,她極力掩飾悲傷還是被殿下發現了,本不想給主子添麻煩,但麵對林月汐關切的眼神,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殿下,民女的孩子……有人要搶民女的孩子!”
林月汐看了看她空蕩蕩的後背,喃喃道:
“難怪你這幾日沒有將孩子帶在身邊,怎麼回事?你來說說。”
竇三娘滿臉都是淚水,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拿命護著的孩子這幾日被那女人搶占,她報官無門,已經走投無路了。
若是殿下過問這件事,說不定孩子真的能搶回來!
想到這裡,竇三娘也顧不了給主子添麻煩的事了,心一橫,又跪在地上。
“殿下,求您救救民女的孩兒,求您了……民女彆無所求,隻願孩兒回到民女身邊,民女做牛做馬給您報答!”
林月汐對竇三娘本就觀感不錯,既然人家求到門前,若能幫忙解救,她也不會拒絕。
不過這裡人來人往,不是說話的地方。
林月汐將人拉到她的休憩室,麵色溫和道:
“好了,你說吧,若是所求正當,本宮可以為你做主。”
竇三娘這才抽噎著將這段時間的遭遇說了出來,包括她帶著孩子來做工,也是迫不得已的。
原來,竇三娘剛生下孩子不久,她的丈夫馬有為就因為欠了賭債,想將孩子賣給債主。
竇三娘帶著孩子艱難營生,湊巧聽說了林月汐的香水廠招工的消息,便想帶著孩子試一試,天無絕人之路,因為竇三娘手巧,便被香水廠錄取為香水工,不僅如此還解決了食宿問題。
但是就在五天前,馬有為不知道怎麼打聽到她在這裡,帶了一個女人來工廠外麵,趁機將她的孩子搶走,不僅如此,還放話這孩子已經賣給那個女人,她再鬨也沒用。
竇三娘當然不依,直接就告到府衙,奈何馬有為和那女人勾搭在一起,親口作證孩子是他和那女人生的,還找了一些所謂的“人證”,證明孩子跟她沒有關係。
更令竇三娘鬱悶的是,因為她是外來人口,街坊四鄰沒幾個見過她,府衙還算稱職,找了這些人問話,可他們都搖頭說沒見過竇三娘。
這下,府衙都有些懷疑竇三娘,任憑她在堂上哭鬨,也不讓她把孩子帶走,甚至在她撲打馬有為的時候,警告她若是再鬨,就將她抓進去,竇三娘這才不敢再鬨,因為她知道,自己一旦被抓進大牢,孩子就真的沒救了。
經曆了剜心之痛,竇三娘求告無門,隻能日夜哭泣,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想到女兒可能被賣到那種地方,從小要經曆各種醃臢事,竇三娘就忍不住心痛,做工也心神恍惚,今早還差點被燙了。
但府衙將孩子判給了馬有為和那個女人,他肯定就將女兒直接拱手給對方了,哪裡會善待於她?
聽完竇三娘的話,林月汐也覺得有些為難。
“按你說的,府衙倒是沒有玩忽職守,難道你在馬有才家生活一年,街坊四鄰都沒怎麼見過你?”
竇三娘抽抽搭搭地搖頭,滿臉痛苦。
“民女本來在合山縣胭脂膏子鋪做工,被那馬有才花言巧語騙至鹹陽城,原以為他會好好對待民女,因此他說的話民女都照做,他說民女貌美如花,不希望被旁的人看了去,民女出門都是以紗遮麵,再加上鮮少出門,的確跟街坊四鄰不熟。”
竇三娘眼中全是仇恨,如果孩子找不回來,她一定會殺了馬有才,虎毒還不食子,他簡直是畜生都不如!
竇三娘恨道:
“馬有才就是借著民女肚子的生孩子,賭徒輸紅了眼,再加上民女生的是女兒,他便起了賣錢的心思,若不是民女拚死反抗,恐怕……恐怕玲瓏剛出生的時候就被那個畜生給賣了!”
玲瓏是竇三娘的女兒,林月汐在她背上見過,小小的一團白玉一般,也不哭鬨,吃了睡睡了吃,玉雪可愛。
不過,眼下她也犯了難。
無憑無據,怎麼證明孩子是竇三娘的,而不是那個女人的?
對方倒是人證齊全,還有馬有才這個親爹作保,誰會信親爹會乾出這樣喪儘天良的事?
見林月汐不說話麵露難色,竇三娘心底一沉。
難道說,殿下都沒辦法了嗎?
她絕望極了,心中早已把馬有才砍了千百遍!
對了!
林月汐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
蕭塵,他定然有辦法!
想到這裡,林月汐拍了拍竇三娘的肩膀。
“你彆擔心,本宮有辦法了!”
一想到蕭塵,她的心裡流過暖意,心中安全感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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