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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二十四小時,張凡也是為了能敲山震虎,直接拚了。有些時候,在手術技術層麵,真的沒辦法做對比,特彆是常規手術,你說你做的好,我還說我做的好呢。高難度的手術,畢竟還是少數,並不是天天都能遇上。所以,張凡這一個二十四小時的連續手術作業,也是一種亮牌的方式,直接就粗暴的告訴大家:我來了!
醫生也算是文人了,在科室或者醫院很少有刺刀見紅的針鋒相對,除非是緊要關頭,比如換院長,換主任,一般情況下的競爭,手段都是比較溫和的。但張凡等不住,他不想把時間耗費在這種事情,所以直接就用粗暴的方式來宣告:我來了!
七台手術,張凡連續主刀了七台手術,麻醉醫生、手術護士、巡回護士換了三茬。助手就是王亞男和薛飛,到最後一台手術結束的時候,薛飛已經累脫了,直接躺在手術間的地上起不來了!
“張醫生,你也累壞了,快躺一會吧!七台手術,真的太厲害了!”手術室裡年紀稍微大一點的護士對著張凡說道。張凡就等這一句話呢,王亞男和薛飛都是下了手術就撂在地上和死豬一樣,嘴都不願意張開,再不用說其他了。
“沒事,這才哪到哪啊,好久沒做手術了,我還沒過癮呢!”張凡樂嗬嗬的說道,然後幫著護士們收拾東西。張凡不累嗎。扯,絕對累,這會他也是硬撐著裝逼呢!
“喲!張醫生,你可不敢再動了,我們自己收拾。”另外一個護士趕忙的把張凡手裡的東西接走了。
“我真不累。”張凡笑著說。
“不累也趕緊休息休息,喝點水,上個衛生間什麼的!”
張凡真的想再說一句,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可沒人捧哏了。護士收拾完東西走了,薛飛和王亞男已經睡著了!
雖然張凡覺得裝逼效果不是太好,可第二天,外科係統已經知道了,特彆是三個骨科的醫生,“知道不,昨天張凡連續連續做了七台手術,最後一台手術下來以後,直接說道,還有沒有了,這才活動開!”
“真的假的?”
“聽說了嗎?”
“什麼?”
“張某人要準備稱霸手術室了!”
“哪能怎麼辦?嗨!你說這玩意,技術高不說,體力還好的如同大牲畜一般。讓不讓彆人活了!”這是骨科的某兩個醫生在聊天。
早晨,開晨會。張凡他們組交班,科室裡,一般都是誰值班誰交班。張凡開始交班:原有病人四十三人,出院十一人,新入十二人,昨日手術十台。其中~~~~,這些新入病號和手術病號出院病號都是要交代的,做了什麼手術,下手術什麼情況,晚上什麼情況,早上什麼情況。
晚上患者疼了沒有、發燒了沒有,疼了、發燒了是怎麼處理的,用的什麼藥,出血了沒,把紗布滲透了沒有,這些都要交代,因為這些都是醫生日常的工作,大多數人覺得醫生可能常年的在做手術,每天就是做手術,不乾其他事情。
其實,除了一些高年資的外科醫生,普通的外科醫生,上班的時間做手術,下班的時間觀察病號,寫病曆,這些事情耗費的時間並不比手術時間短多少,所以醫生忙,不得不忙,比如這個病曆,都是有時間要求的,而且現在都是電子病曆,一個新入的病號,多少小時內必須得完成大病曆,超過這個時間,好了,不能寫了,直接就打不開這個大病曆,接著就等著被批鬥,被罰款吧,領導可不管昨天你上了多少台手術。
張凡一個一個的交代病人的情況,骨一科的醫生聽著嘴都驚訝的張開了。其他人就做了三台,剩下的手術全是張凡做的。科室醫生心裡不約而同的響起了一個聲音:這還是人嗎!
一般這種情況,醫生都會把病人分流出去,給其他組的醫生去做的,可張凡他們組硬是一聲不吭的把手術做完了。能不震驚嗎!
張凡交完班,老高說話了:“以後,手術病號多的時候,能叫人的叫人,不要累垮了。”
“好的主任!”
昨日的病人交接清楚後,接著就是明天手術的討論。一般情況,特彆是非急診的手術,術前都要在科室內大討論的,用何種手術方式,用何種固定器械,都是要預定方案的。
“明日,我們組十六床的病人,因股骨斜型骨折收住,完善相關檢查後,擬明日行股骨骨折鋼板內固定術。選鈦合金鎖定鋼板~~”周成福他們組的一個病號。這個時候拿出來開始討論。
張凡聽著聽著就有點皺眉頭,怎麼說呢。尤其是這種股骨骨折的手術,醫療界爭論特彆多,兩個流派。都是因骨骼的特點分成了兩派。因為骨骼滋養和血供也是成兩套的,一套是骨膜骨質表麵爬行的微小毛細血管,另一套是骨髓內部的血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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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是為了治病救人,但是因為是開放性的治療方式,所以一定會有損傷,醫生們不斷的改進著手術方式,就是為了減小損傷。比如這個股骨骨折,常規的有兩種方式,兩種內固定方式。
一種就是鋼板,把骨折斷端固定起來,優點就是簡單直接。缺點也明顯,損傷大量的骨膜、而且固定的形式有些過於堅固了。骨頭不是木頭,固定的越牢固越好,其實骨折怎樣才能愈合的速度快,愈合的好呢,就是在固定堅固的前體下,能讓骨折斷端有輕微的活動度,不小於兩毫米的活動度。聽起來非常矛盾,但這就是骨頭愈合的生物特性。
另一種固定方式,就是髓內固定。從股骨近端打個口,把髓內針從股骨腔內打進去,通過斷端,然後再在遠端固定,好處就是軸心固定,不僅幾乎不損傷骨膜,還符合骨的生長生物特性。缺點也明顯,要損傷髓腔內的供血係統。
張凡並不是哪種術勢的崇拜者,他更傾向於結合情況結合病患條件而去選擇最合適的手術方式。
周成福介紹完病情,和手術方案後,就看向了老高。科室裡麵,一個病人怎麼做手術,用什麼方式,主管醫生先做好方案,而主任就是確定做不做手術,什麼時候做,誰去做,他就算是手術前的最後一道審批把關人員吧。
老高,看著觀片器上麵的x片,對大家說道:“討論討論。大家都說一說自己的想法。”醫院,特彆是外科科室,平時大家有說有笑,手術的時候齊心合力共同共同抵禦疾病傷痛,但是在術前討論的時候,經常會弄個臉紅脖子粗。尤其是這種學術上還未定論的時候,而且這種未定論的時候還非常的多。
“哪我說說吧,這個手術我覺得選髓內固定更好,第一病人是六十多歲的女性,鋼板固定損傷骨膜太嚴重,患者後期恢複起來困難,後期要是取鋼板,就是二次損傷。”其他組的一位副高發言了。這時候,周成福他們組的住院醫生,在記錄,這個討論算是要備案的,每個人的發言都會體現在病曆裡麵的。
“是,是會造成骨膜的損傷,但是二次損傷未必,這個病人已經六十多歲了,現在的鈦合金鋼板已經是抗菌型了,這麼大的年紀無需再取鋼板,第二髓內固定難道沒有損傷嗎,患者年紀已然不小了,骨質的血供主要是骨髓供血,所以鋼板內固定絕對比髓內固定有優勢。”
醫生們按照等級,一個一個的開始發表意見,並不是所有的手術都會有這種討論,但是一旦遇上這種在學術上沒有定論的手術,爭論就非常激烈。這是學術上的爭論,也是利益上的爭論,也是話語權的爭論。
輪到主治醫生和住院醫生發言的時候,直接就成了站隊了,副高或者正高這一級彆的醫生已經把優勢和缺點都表明的非常明白了,不用住院醫再廢話,站隊就成了!這種時刻,一旦主任無法壓製,在技術上無法壓製碾壓,久而久之科室就成了戰場,毫無凝聚力。
五個組,有兩個組支持鋼板內固定,兩個組支持髓內固定。最後,剩下張凡他們這個新成立的組員發表意見了。
“薛飛。”老高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