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不鹹不淡地溢出一句。
“你說什麼?!”顧璿臉色驟變。
猶如被狠狠打了一耳光,怒火瞬時燒到頭頂。
沈北棠的父親沈正陽,在外有小家。
這件事對顧璿來說不止是痛苦,更是恥辱。
“自己的丈夫心裡裝著彆的女人,您真的不難受嗎?”
這話,無疑是在顧璿的傷口上狠狠撒了一把鹽。
啪!
“放肆!!”
顧璿大怒,拍案而起。
“您能忍,我不能忍。”蘇禾說。
平靜的模樣,與顧璿的氣急敗壞形成鮮明對比。
“蘇禾你太放肆了,竟敢這麼跟我說話!”
顧璿臉色鐵青,尾音直線飆高,“你目無尊長,去祠堂裡給我跪著!”
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還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竟敢公認頂撞以及揭婆婆傷疤,簡直大逆不道。
蘇禾一動不動。
“我和沈北棠馬上就要離婚了。”
潛台詞是:我不再受你沈家的家規和管束。
“馬上要離不是已經離了,你一日是沈家的人,就得守一日沈家的規矩。蘇禾,你今天不去祠堂給我乖乖跪上五個小時,這個月生活費你就彆想要!!”顧璿咬牙切齒,氣得不輕。
蘇禾暗暗攥緊雙手。
如果不是為了生活費,她壓根兒就不會回來。
生活費是哥哥的救命錢。
她沒得選。
……
一個小時後,沈北棠回到老宅。
“你怎麼這個點兒回來了?”一看兒子在上班時間回家,顧璿有些詫異。
“蘇禾呢?”沈北棠問。
見兒子張口就問蘇禾,顧璿不悅。
“祠堂跪著呢。”啜了口茶,她沒好氣地哼道。
“她做了什麼?”
“公然頂撞長輩,一點教養都沒有!”顧璿餘怒未消。
沈北棠轉身就走。
“站住!”
顧璿擰眉叱問:“你乾什麼去?”
“差不多行了。”沈北棠淡淡吐字。
顧璿一聽這話更不樂意了,“行什麼行?跪幾個小時而已,能把她怎樣?沈家的媳婦哪個沒跪過?當年你奶奶不也罰我——”
“你吃過的苦,非得讓她也吃一遍?”沈北棠搶斷。
“……”
顧璿噎住。
臉色變了幾變,看著兒子闊步而去的背影,最終還是把“不許去”三個字壓在了喉嚨裡。
……
沈家祠堂
蘇禾跪在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搖搖欲墜。
重感冒還沒完全好,此時又被罰跪五小時,於本就身體虛弱的她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才跪一個小時,她就有些承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