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到了傻麅子大隊後,溫然睡的最滿足的一個懶覺。
等她睡醒,換了衣裳出來,蕭家人幾乎聚齊了,蕭晨月也抱著孩子在門口的屋簷下坐著。
溫然懵了一下,張嘴就是,“二姐,你還在坐月子呢,出來吹風能行嗎?”
“沒事兒,”接話的是蕭母,“偶爾吹個風不算啥,那月子病都是累出來的,吃得好,睡得好,心情好,哪有啥病啊。”
她笑眯眯的站在溫然身後,一臉慈和,“快去洗洗臉,鍋裡給你留了玉米跟雞蛋,吃一口填填肚子。
今天下雨,晌午沒事兒,我給咱們大夥兒燉隻雞嘗嘗。”
蕭晨月回來這兩天,身上的肉沒養出來,倒是氣色好了不少,臉上的笑也多了。
“成,謝謝嬸兒。”
溫然洗漱好,桌子上擺了兩穗玉米和一個雞蛋,還有一碗熱氣騰騰的紅糖茶。
“謝謝嬸兒。”
蕭母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客氣了閨女,快吃,回頭涼透了,就不好吃了。”
“嗯!”
溫然啃了兩口玉米,尋思著喝口紅糖茶順一順,吸溜一口,被甜的打了個哆嗦。
齁甜!
天,這裡頭到底泡了多少紅糖。
溫然哭笑不得,這嬸子未免也太實在了。
“嬸兒~”
蕭母接道:“咋啦?”
“紅糖茶甜的齁人。”
沒辦法,又弄了個大碗裡,裡麵加了熱水,這才衝淡了些,好歹能入口了。
溫然吃飽了,搬了個小凳子坐在堂屋門口。
外頭屋簷下,蕭母正用艾草水給蕭二姐洗頭,艾草水黑黢黢的,聞著卻有草藥的清香。
母女倆間或交頭接耳一句,溫情脈脈。
孩子放在搖籃裡,蕭父坐在旁邊,看一眼孩子,擺弄一下手裡的木材,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
奇異般的,溫然對此產生了些歸屬感。
她夢想中的家,好像就是這樣的。
“對了,娘,小五上哪兒去了?”要不說是親姐弟呢,蕭辰野不在家,蕭晨月就知道他沒憋著什麼好屁。
她有些擔心,“這傻孩子,彆今兒沒事上棉紡織廠找李成剛事兒了吧。”
蕭母很淡定,“放心,你弟又不是娃娃崽了,能乾啥不能乾啥,他心裡有數。
咱又不是蠢出升天的王八,就算是揍李成剛也不會讓人家抓著把柄的。”
蕭晨月垂下頭,歎息一聲,“是我給咱家惹麻煩了。”
“彆說這話,你娘不愛聽,要說遭罪,你最遭罪,咱們是一家人,得共進退。”
生怕閨女鑽了牛角尖,蕭母趕忙安撫,“再說了,老五這小子還是你拉扯大的,他現在給你出頭,我還能高看他一眼。
要是你受委屈他不管不顧,這跟畜生有啥區彆?”
蕭父也跟著讚同,“放心吧,辰野乾事兒有分寸。”
“好。”
即便是放心不下,蕭晨月也隻能先放在一旁了。
彼時,遠隔千裡的兄弟二人已經通上電話了。
蕭辰光的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你說的,都屬實嗎?”
蕭辰野真是服了,“哥啊!我小事上是有點不著調,可大事從來沒含糊過,這事兒八九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