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虹想破頭,也想不出理由。
長期以來,丁虹的企業都是很講信譽的。受慣性思維的影響,丁虹就會認為,全世界的人都和她一樣,都是好人。
兩家企業同時以資金緊張為由拖欠貨款,對於丁虹來說還是頭一回。
鄧輝煤礦的煤都是運往浙東銷售的,倒從來沒有碰到這些麻煩事。
看得出來,丁虹其實很需要鄧輝幫忙,卻是羞於啟齒。
畢竟煤礦的事不歸鄧輝管,而是歸羅德遠管。羅德遠才是煤礦的礦長。
據丁虹介紹,羅德遠都快把茂林集團和興達集團的門檻踏破了,就是沒辦法收回欠款。如果向法院起訴,就算是撕破臉皮了,以後的生意就沒法做了。
所以,丁虹處在極度矛盾之中。
猶豫了幾秒,丁虹還是硬著頭皮問道:“鄧輝,你有什麼辦法嗎?要是收不回貨款,煤礦怕是要關門了。”
鄧輝摸了一下鼻子,笑道:“虹姐,你都忘記當初我是怎麼搞定薑行長的?”
丁虹心一橫,臉一沉,說道:“我隻要結果,不問過程。這些人做得了初一,我還不能做十五!”
鄧輝不由笑了。這個善良可愛的虹姐,腦子終於開竅了。
“虹姐,你等我消息,這些烏龜王八蛋,我一定會修理得他們找不到地方哭。”
鄧輝扔下一句話,就要往門外走去。
丁虹連忙喊道:“等等。你記住了,不能弄出人命案。這是我的底線。”
“謝謝虹姐提醒。遵旨!”
鄧輝走後,丁虹露出一絲笑意。
鬱悶了一個星期,她第一次覺得很開心。這份開心是鄧輝帶給她的。
鄧輝這個小夥子,言必行,行必果,決不食言。這也是丁虹愛上鄧輝的原因。
在商場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她還沒有遇到比鄧輝更值得愛的男人。
所以,她寧願不結婚,寧願當鄧輝一輩子的地下情人。
周龍翔打來電話,一個自稱是鎮長的人要求拜見鄧輝。
“讓他上來吧。我在辦公室。”
鄧輝掛掉電話,臉上浮起一絲笑意。該來的總算來了。
金雞村煤礦已經關閉了一個多星期。補助給礦工的夥食費就是一筆不菲的開支,還有十幾個傷員躺在醫院裡,每天都要往醫院塞錢。
既然何衛東親自來了,這筆賬就應該算一算了。
何衛東大約三十七八歲的樣子,年輕,乾練,剃著一個小平頭。他西裝革履,還打著領帶。他這模樣,更像一個機關乾部,和農民群眾的距離有些遠。
看見何衛東進門,鄧輝也沒有迎接他的意思,而是指了指對麵的椅子,淡淡地說了一句“請坐”,連茶水都沒有一杯。
對於一個長期受人尊重的鎮長來說,這待遇有些低。何衛東的臉上有些掛不住,還是做了自我介紹。
鄧輝看了一眼何衛東,不慍不火地問道:“何鎮長,我那煤礦你是想繼續關閉,還是讓我們正常運轉?”
何衛東的臉上現出一絲不悅,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鄧老板,我就是為這件事來的。我姐夫不知什麼原因,躺在床上一個星期了,整天叫肚子疼,醫生卻查不出病因。這樣下去,我姐夫撐不住幾天,就會命歸黃泉了。”
鄧輝麵無表情地看著何衛東,冷冷地問道:“何鎮長的意思是?”
何衛東:“我聽何東輝說過,你不但具有高超的醫術,還在醫學界有不錯的人脈。何東輝要是沒有你的幫助,估計他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
鄧輝:“何鎮長是花廳鎮本地人?”
何衛東:“我和何東輝同族同根,五百年前是一家。所以,他就和我說真話了,讓我不要得罪你。”
總算明白了,難怪陳道國派人鬨事的時候,何東輝會躲得遠遠的。原來他還顧及到何衛東這層關係。
兩個人都姓何。同根同族。何東輝是不會為了鄧輝的事去得罪陳道國的。躲避裝病,才是他最好的選擇。
真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
鄧輝冷冷地盯著何衛東說道:“何鎮長,你把我的煤礦關閉了一個多星期,你說你是不是已經得罪我了?”
何衛東尷尬地說道:“這事好辦,我隻需要一句話,你的煤礦就可以重新開工。但我有一個請求,麻煩你幫我姐夫的病治好。”
鄧輝從抽屜拿出一包紅塔山香煙,扔給何衛東一支,然後說道:“治病的確是我的強項,尤其是治疑難雜症。但我也有一個要求,陳道國聚眾鬨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他們打傷了我的礦工,醫療費、誤工費等費用,他必須作出全部賠償。我煤礦停產造成的損失,他也應該作出賠償。否則,我寧願看見他死在病床上。”
鄧輝的態度很堅決,沒有半點可商量的餘地。何衛東求上門來,也在鄧輝的預料之中。
經過商量,雙方同意,由金雞煤礦列出一個損失的清單交給陳道國。
等陳道國的賠償到位,鄧輝就出手救人。
陳建良接到鄧輝的電話,獲知煤礦不但可以正常開工,還能獲得賠償,真是樂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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