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輝在曹金水的莊園呆了兩個多小時,陪他老人家聊天,逗他開心。
黃達榮仍然像個忠心的奴仆,服侍在曹金水左右,讓曹金水覺得自己的晚年生活是幸福的。
最讓曹金水開心的,就是把興達集團交給鄧輝,讓他覺得自己將來能走得安心,走得放心。
從綠野春天莊園出來,鄧輝沒有回家,而是獨自一人驅車參觀了建材大市場等幾個大項目。
傍晚時分,已經是下班的時間,鄧輝才打電話給張軼敏。
“鄧輝,你怎麼想起我來了?”
張軼敏的態度很溫和,從她的語氣分析,應該不在開會。
“張姐,好久不見,想你了唄。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
“行啊。六點半,你去慶豐園,我讓秘書從外麵弄幾個菜過去。”
鄧輝看了一時間,六點,還有半個小時,便去超市買了車厘子、獼猴桃等水果,提了兩大袋。
門鈴一響,鐵門就被人打開了。
張軼敏身穿一套水紅色睡衣,顯得落落大方,卓爾不群。
她慍怒道:“你怎麼見外了?到姐這裡,還買水果?”
鄧輝嘿嘿一笑,把水果放在客廳牆角,便煽動鼻翼,去嗅餐桌上的酒菜飄香。
彼此之間,早就已經沒有了肌膚之親。從感情上來說,似乎更加純潔,相處起來沒有任何精神負擔。
張軼敏親自替鄧輝斟酒,夾菜,像個大姐姐似的關心他:“我反正是孤家寡人。你以後想來就來,我的大門隨時為你打開。”
喝著紅酒,品著美味佳肴,鄧輝不免心生感慨。張軼敏對自己是真的好。沒有多少人能得到她這樣的關心。
就連劉春生這樣的級彆,想進張軼敏的家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當大老板,做大生意了,是在為社會做貢獻啊。像我這種人,需要你來推動地方經濟發展呢。”
張軼敏的眼神富含春意,笑得很燦爛。其實,她心裡很清楚,自從她當上信州市,鄧輝從來沒有找她辦過一件私事。
“張姐過獎了。我這個人懶散慣了,哪裡是當老板的料?我現在就是一個甩手掌櫃,把公司裡的活全都交給李曉明了。”
鄧輝花了幾分鐘,把興達集團的發展狀況彙報了一遍。張軼敏聽得直搖頭。眼前這家夥,可是她遇到的最為灑脫的董事長了。
說著,說著,話題就說到博能集團。
原來,最近幾天,張軼敏一直在為長鹿農莊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
長鹿農莊的群體性械鬥,造成一死五傷。事發當天,市裡出動了幾十名警察才把事件控製住。溫、揭兩家背後的博弈更加精彩,已經超出了張軼敏的掌控。
張軼敏無奈地感歎道:“我都不敢想象,貌似老實本分的溫顯爐,竟然帶人把揭其川和他的保鏢全給乾趴下了。揭其川被人一刀刺中要害,當場身亡。警察從他的身上搜出一把五四式手槍,還有十發子彈。這些證據無意中幫了溫顯爐。”
鄧輝是最清楚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的。但他在張軼敏麵前不敢透露半個字。溫氏兄弟給他的錢,已經足夠他用好幾輩子了。他又怎麼能出賣他們?
想到這,鄧輝不禁自嘲,人真的是一種很自私的動物。不管遇到誰,還是會挑對自己最有利的事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