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陽新看了一眼鄧輝,說道:“那麼急找你,肯定有急事。你接吧。”
“嗯。”
鄧輝猶豫片刻,還是按了接聽鍵。
“鄧大哥嗎?我是王小紅的助理,我叫詩詩。王總不見了!”
一個叫詩詩的女孩在電話裡哭了起來。
昨天上午,鄧輝到了王小紅的辦公室,和她聊得很開心。她怎麼就不見了呢?
話筒裡繼續傳來詩詩的聲音:“昨天上午,王老板說去疇口分院了解工作。不知什麼原因,我打了她幾十個電話,都不在服務區。”
鄧輝這才想起來,自己去王小紅辦公室,還是詩詩給自己斟茶倒水。
鄧輝問:“詩詩,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
詩詩:“小紅姐的桌麵上寫了你的號碼呀。現在她不見了,整個美容院搞得人心惶惶,很多美容師都不安心工作了,她們害怕拿不到工資。”
鄧輝:“詩詩,你放話出去,就說王小紅去省城辦事了。這兩天就回家。還有,就算她沒錢支付工資,我有錢。我一定不會讓大夥吃虧。”
“嗯。鄧大哥,你人脈廣,要想辦法找到小紅姐,我擔心她出事了。平時,她24小時開機。這次有些不正常。”
“明白。”
鄧輝掛掉電話,臉色變得相當凝重。宋陽新問道:“你真的遇到事了?”
“宋書記,不瞞你說,我現在頭腦如亂麻似的,根本理不清頭緒。大概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覺。”
“你去吧。煤礦的賠償工作不需要你在這裡,你留下來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還有,丁虹作為輝煌集團的董事長,應當負領導責任。就算不追刑責,賠償金是少不了的。要不然,政府無法向死難者家屬交代。”
“宋書記,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因為錢的問題尅扣老百姓,賠償金隻多不少。”
一個通宵未眠,丁虹和鄧輝都熬得兩眼通紅。回到總統一號彆墅,兩個人第一次分床而臥,卻各想各的心事。
王小紅的意外失蹤,就像一根毒刺似的紮在鄧輝的心頭。
鄧輝到了王小紅的店裡,接著就是王小紅失蹤,是不是太巧合了?為什麼出現這種情況?
一幕幕往事像電影裡的慢動作,在鄧輝的頭腦裡回放,讓鄧輝如坐針氈。
把王小紅的事和楓林煤礦的事聯係在一起,更是讓鄧輝嚇出一身冷汗!
會不會是江誌濤的報複行動已經開始?
想到這,鄧輝的睡意全無,坐起來連續抽了兩支煙,也沒有讓自己鎮靜下來。
丁虹推門而入,聞到滿屋的煙味,幽怨地問道:“你還不休息?”
鄧輝苦笑道:“睡不著啊。你不是也沒睡嗎?”
“我也睡不著。這次事故,單是憮恤金就需要兩千多萬。楓林煤礦被河水漫頂,已經沒有重新開工的可能。債權債務清理工作已經展開,我估計會虧損好幾千萬。這些年賺的錢要全部吐出去了。”
丁虹的臉色十分憔悴,說起話來有氣無力。鄧輝心疼地摟住她,動情地說道:“虹姐,區區幾千萬我們還是能承受的。那些失去勞動力的家庭,將會帶來多少痛苦和傷害啊。”
“嗯。這個道理我明白。每一個礦工都是家裡的頂梁柱。他們一死,他們的家就塌了。所以,我隻能通過多賠錢,讓自己的良心好受一些。”
“虹姐,你有沒有想過,楓林煤礦挖了五六年了,一直順風順水。為什麼突然間出事,就給煤礦帶來滅頂之災?”
這個懷疑,也正是宋陽新的意思。
丁虹思忖片刻,說道:“這個問題我一直都在想。羅德遠已經進去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是礦長,應該承擔直接責任。據我所知,我們的采礦區不在河床底下啊。怎麼可能把河床挖穿?這件事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鄧輝:“會不會有人故意炸毀了煤礦巷道?”
丁虹頓時瞪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這怎麼可能?誰敢這樣做?三十六條人命啊,下得了手嗎?再說,我沒有和誰結下深仇大恨啊。”
鄧輝隻有閉嘴。丁虹是楓林煤礦的投資人,真正的管理者是羅德遠。
羅德遠進去以後,隻有看審查結果了。縣裡已經組成了事故調查組,應該會有一個公正、客觀的調查結論。
丁虹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女人,見鄧輝那憂心忡忡的樣子,立即意識到,事情可能比她想象還要複雜。
她問道:“鄧輝,你似乎還有心事?”
鄧輝:“王小紅失蹤了。從昨天下午開始,她公司的人就聯係不上她了。電話不在服務區。”
丁虹大驚:“會不會是黃勇乾的?”
鄧輝語氣堅定地說道:“黃勇在你的水泥廠當搬運工,哪有這個本事綁架王小紅。再說,綁架她要有理由啊。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收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針對王小紅的行動,不是為財,就是為色,或者兩者都有。
如果把王小紅的事和楓林煤礦的事聯係起來,會嚇得丁虹做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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