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武院。
王富貴正蜷縮在練武場的一角,被一群人圍在中間拳打腳踢。
他原本還算整潔華麗的衣袍,此刻已變得皺巴巴的,上麵滿是灰塵和腳印,頭發也淩亂地散落在額前,狼狽不堪。
“哼,你這平日裡囂張跋扈的家夥,也有今天!”
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學子一邊狠狠地踹著王富貴,一邊惡狠狠地罵道。
他眼中透著毫不掩飾的恨意,每一腳都帶著十足的力道,要把這些日子以來,對王富貴的怨氣全部發泄出來。
“就是,以前跟著李長夜耀武揚威,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現在李長夜消失了,看你還能怎麼張狂!”
另一個稍顯瘦弱,但眼神卻極為凶狠的學子附和著,說著便揮起拳頭,朝著王富貴臉上砸去。
王富貴試圖用手臂去擋住如雨點般落下的拳腳,嘴裡卻依舊不依不饒:“等我大哥回來,絕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這群渾蛋,竟敢打我!”
圍毆他的眾人聽了他的話,頓時發出一陣訕笑。
“哈哈哈,你還指望李長夜回來救你?彆做夢了!”
滿臉橫肉的學子停下了踹人的動作,雙手叉腰,他滿臉不屑地嘲笑道:“朝廷都說了,李長夜已經死在了落雲城。那可是朝廷的消息,還能有假?”
“是啊,如今落雲城已經回到了大炎手中,可李長夜卻已經消失不見了。說不定他早就死在了哪個角落裡,連屍體都找不到咯。”一個尖嘴猴腮的學子也跟著起哄,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
王富貴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和憤怒。
他掙紮著想要站起身來,卻又被旁邊一人一腳踢倒在地。
“我不信!我大哥沒死,他一定會回來的!你們這群人,就等著瞧吧!”
王富貴躺在地上,依舊大聲喊道,儘管他身體已經疼得厲害,每說一句話都要耗儘他全身的力氣。
但他的心中,還是沒有絲毫動搖。
“少廢話,給我繼續打!”
為首的魁梧學子不耐煩地吼道,“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讓你知道得罪我們的下場!”
於是,拳腳又如同暴風雨般落在了王富貴的身上。
他隻能蜷縮起身體,儘可能地護住要害部位,他嘴裡卻依舊喃喃自語著:“等著吧,我大哥一定會回來的……”
周圍有一些路過的學子,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不忍之色,想要上前勸阻,但又忌憚於這群打人者的勢力,隻能無奈地搖搖頭,匆匆走過。
李長夜一路疾行,他的身影在這廣袤天地間,如同一隻孤獨的飛鳥,穿梭於山川河流之間,不知疲倦地向著目標前進。
這一日,天色漸晚,李長夜行至一處。
抬眼望去,隻見前方出現了一個村莊,隻是村莊看上去頗為破敗,一股荒涼之感撲麵而來。
許多房屋的屋頂都已殘缺不全,牆壁上也滿是裂痕。
李長夜心中一動,想著在此處投宿一晚也好,便緩緩朝村子裡走去。
剛走進村子沒多遠,他便遇到了一對老夫妻。
這對老夫妻看上去已年過花甲,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皺紋,眼神中卻透著一股樸實與善良。
他們身旁還跟著一個年幼的小孫子,孩子睜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李長夜。
老夫妻見李長夜孤身一人,且行色匆匆,便主動上前詢問。
李長夜說明了,自己想要投宿一晚的來意後,老夫妻十分熱情地將他迎進了,自家雖簡陋卻還算整潔的屋子。
屋內,老夫妻忙著為李長夜準備吃食和鋪蓋,李長夜心中感激,便與他們閒聊起來。
他看著周圍荒涼的景象,忍不住問道:“老人家,這村子怎會如此荒涼?我一路走來,發現好多村子都是如此。”
“莫非有妖魔入侵了?”
老夫妻聽了他的話,臉上帶著的那一絲笑意,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哀愁與無奈。
老婦人輕輕歎了口氣,緩緩說道:“唉,客人有所不知啊,這一切的禍端,都源於大炎皇帝的寵妃啊。”
李長夜微微皺眉,心中湧起一股好奇與疑惑,便靜靜聽著老婦人繼續講述。
“那位寵妃不知怎的,突然興起要巡遊四方。這巡遊便巡遊吧,可她一路上極為奢靡,到處抓人去為她建造大船,說是要乘坐大船遊覽江河湖海,儘享這天下美景。”
老婦人一邊說著,一邊抹了抹眼角的淚花。
一旁的老翁也忍不住接口道:“是啊,那些被抓去的人,可都是咱這附近村子裡的青壯年呐。”
“他們本就靠著耕種為生,日子雖過得清苦,但好歹一家人能團聚在一起。可如今,被強行抓走,去修建那大船,那勞役之苦,哪裡是人能受得住的喲。好多人啊,就這麼死在了修建大船的過程中,連個全屍都沒能帶回來。”
老婦人又接著說道:“這還不算完呐,寵妃還非要在沿途建造雕像,說是要紀念她和皇帝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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