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聞人將軍把攝政王的軍隊打跑的消息傳到崇水時,趙縣令這才大舒一口氣。
終於不用死了。
賀州府的百姓聽說又來了一個將軍接管賀州的時候,心中甚是擔憂,這該不會又是一個要搶糧的軍隊吧?
“所有賀州府的百姓,我們是西北軍,奉公主殿下命令,從今日起,賀州由我們西北軍接管,各家自去衙門,將自己被搶的糧食報上去,我們會安排糧倉的管事給大夥如數奉還,不得多報,多報者鞭笞三十,罰沒全部家產。”
這句話在賀州府傳了三日,一開始還有人不敢相信,生怕一去就要被罰沒家產,不過有人家中的糧食都被搶走了,無奈之下,還是去了。
他原本以為會被鞭笞,誰知道那裡都登了底細,他一報上去,那邊核對了一下,就把從他家搶去的糧食還了回來。
這下子有更多人去登記了,拿到了糧食後,趕緊小跑著回家,這都是家裡半年的口糧,等到今年賺了錢,才能繼續買糧。
聞人謙把那幫不乾人事的官員全都下到了大獄,他還沒有使出刑訊的手段,已經有人扛不住招了。
“我說,我說,都是知府大人讓我們這麼做的,攝政王之前派人送了信來,說是若不足額交上糧稅,那就要我們全部人頭落地,所以要不惜一切代價,將糧食補足。”
“那之前糧倉中的賑災糧都去哪了,每一個州府都會留下部分賑災糧,若是遇到災荒年間,可以用於救濟百姓,我們打開糧倉看了,裡麵連個麻布都不見了。”
“這,這,我不敢說啊。”
“哦,還有誰不敢說?現在立刻報上名來。”
“你們,你們這是殘害忠良,糧倉裡的糧食明明還在,你們卻倒打一耙,我並沒有讓人全部運走。”賀州前知府聽說一點糧食也沒有了,心中也是大驚,往年他都是暗中賣一點,不敢全部賣光,但是今年被手下人發現,現在他開始懷疑身邊這些人。
究竟是某個人參與並且將剩下的糧食都賣了,還是人人都參與了?
“黃覺安,你不是說咱們兩人隻賣一點,其他人發現不了嗎,你怎麼做得這麼絕,竟然把剩下那些都賣了?”賀州同知朝著另一個人吼著。
“怎麼還怪到我身上了,明明是你自己說的,沒人知道,還讓張少青來提點我,讓我全部賣完。”叫黃覺安的人也不滿了,明明是他給自己說的,這會兒怎麼全推到自己身上了。
“我什麼時候叫張少青來的,這麼重大的事情,我敢讓其他人通知你嗎?”
兩人一對,這才發現其中的不對勁。
“哼,我偷聽到你們要賣糧,這糧食你們都在賣,難道我賣不得,大不了一起死,看看,咱們多整齊啊,全都賣了糧,全都在這了,這時候了還計較誰多占了點嗎。”
聞人謙還沒有繼續審問,這些人全都狗咬狗,將糧食的下落抖落出來。
他們將糧食全部賣給賀州的第一大糧商,糧商膽子大,年年跟著知府乾這種事,往年都是等著年前賣出去,今年外麵遭逢巨變,還沒來得及賣。
聞人將軍連夜讓人去追查,終於,將那批糧食全部找到,那人聽說知府被抓,生怕被追查到,想要連夜運出去,好在他們如今還把控著賀州,直接來個人贓俱獲。
幾日後,前賀州知府及其手下一眾官員,勾結糧商,倒賣賑災糧一事被公諸於眾,所有人義憤填膺,要知道,年前就有一批災民到了賀州,不過賀州知府卻將人趕到了下麵的縣城。
若是聚集太多,他也沒有讓人開放賑災銀,美其名曰,賑災銀是給當地百姓賑災,不是給外來的災民,還逼迫賀州的富戶將家中的糧食拿出來賑濟災民。
原來他們將這些糧食都賣了啊,還腆著臉讓大夥捐錢糧,真是太不要臉了。
這些官員全部抄家,聞人謙一看,這下子不用發愁錢糧了,這些官員一個比一個富啊。
不過如今賀州的官員都被一擼到底,他更擅長打仗,也沒有更多精力管理偌大的一個州府,該安排誰來接替這個位置呢?
他決定親自修書一封,請公主指示。
關靈收到了聞人將軍的請示,她在腦子裡轉了一圈,心中有了人選,不過表姐對賀州本地的官員更加了解,即便袁先生給了建議,她還是想聽聽表姐對這些人的看法。
“公主,如今賀州已經在西北軍的掌控下,賀州知府確實是個重要的位置,您心中可是已有了人選?”陸琳琅聽到公主問這個事,並沒有率先表態。
“我想著崇水縣令可用,而且他將崇水治理得很好,在整個賀州的縣官中,他也是百姓心中口碑最合適的,所以想提拔他做賀州代知府,若是管理得好,可去掉代字。”
“公主有識人之能,崇水縣令確實是個清風峻節、不畏強權之人。”
“不過這同知的位置,我想著不能讓崇水縣令提拔,而是另擇人選。”聽到陸琳琅的回答,她又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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