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的大巴車轟著相同頻率的噪音,座位上的每個人都昏昏欲睡。
靠窗坐的白圓圓還好,看著窗外不斷退後的景物,耳機裡播放搖滾音樂,精神得像在演唱會等愛豆的粉絲。
旁座的羽郎手指戳戳她,見她轉過頭,給了她一支棒棒糖,巧克力味的。
他自己也含上了,草莓味的。同時抱著鼓鼓的背包,小心拉開拉鏈來瞧了一眼又一眼。
“你兒子什麼時候出世?”白圓圓下巴努了努羽郎的背包,問他。
羽郎看著裡麵的蛋,嘿嘿笑道:“也許是個女娃。”
“哦,母雞啊。”白圓圓淡淡道。
羽郎一頭黑線,“是鴨寶寶,我的種。”
“嗬,男人。”白圓圓嗤笑一聲,“最愛自己的孩子和彆人的老婆。”
羽郎就當沒聽見,拉好拉鏈,摁下鴨舌帽,抱著背包閉目養神。
“大家醒醒,馬上就要到a市了,為迎接即將到來的美好旅程,我們一起來唱首歌好不好?”導遊舉著小紅旗,在前麵站著活躍氣氛。
很快就有個中年大叔舉手自薦,“我來領唱!”並獻上了一首精忠報國。
所有人都捧場地給他鼓掌,緊接著又有個大媽上去唱黃梅戲。導遊的“一起唱”建議就這麼水靈靈地變個人秀。
羽郎拉著鴨舌帽給臉打掩護,偷感十足地轉過來悄聲說:“你報的中老年旅行團嗎?這氣氛不對啊。”
白圓圓拳頭側捶了他一下,示意他看過道另一邊的座位,“你旁邊就有個小姐姐。”
羽郎快速轉過去瞄了眼,那年輕姑娘長發飄逸,身材纖瘦,著裝時髦,還戴著精致的首飾。就是臉上有口罩,遮了大半張臉,眼睛又閉起在睡覺。
羽郎又倏地轉回,“看不清長相,反正沒有哪個小姐姐能比你好看的啦。”
“嘴甜無用。反正我不養閒人,這次旅遊回去後你得找個班上。”白圓圓捏著個小鏡子,在整理自己的發絲。
“開心的時候彆說煞風景的話。”羽郎瞬間換了副苦瓜臉。
突然鄰座手機一陣鈴響,那口罩姑娘立馬睜開眼來接聽。
“喂……知道了媽,我到了a市會順道去看看姨奶奶的。……我記得,你提醒八百遍了,要跟管家說我是白雪薇女士的侄孫女。……好了,掛了,拜拜。”
“白雪薇”三字像一道白光劃開黑夜,立即點亮了白圓圓死去的記憶。
是她魂穿前認識的那個白雪薇麼?現在都是奶奶輩了?
如果是,那她並沒有穿到異世界,還是在原來的世界。
但也有可能是同名同姓。
她深吸口氣,悄悄平複激動了下的心。
大巴在黃梅戲歌聲中停下,車門打開,所有人帶上行禮下車。
白圓圓拎著羽郎跟在口罩女郎後下車,被導遊分配到和口罩女郎相鄰的酒店房間。
“大家辛苦了,今天先休息下,明天八點我們在一樓大廳集合。”導遊分完房卡,熱情地和每一個人道彆。
“呃,那個……”羽郎有話想說。
“閉嘴!”但立馬被白圓圓喝止了,她在專心研究口罩女孩,想從她身上看出點白雪薇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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