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看著秋草,主仆二人在對視的那一瞬,淚水像是開了閘的洪水,洶湧地湧出。
“好秋草,你答應我,彆在耽誤蘇公子了。”
“蘇公子前途無量,他的錦繡前程,若再在我身上耽誤,隻怕於他百害而無一利啊。”
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滑下,沐清芷緊緊地攥著秋草的掌心,渾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秋草,我要你答應我!”
秋草亦是眼泛淚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好,秋草答、答應姑娘……”
“姑娘身子要緊,您彆再哭了啊!”
但淚水並沒有因此止住,主仆二人抱作一團,又哭了好半晌。
直到沐清芷哭得雙目無神,才失魂落魄地倒在床榻上。
她隻覺得往後都沒什麼希望了。
難道她就要這樣一輩子都被困在這四四方方的天地裡嗎?
她的苦悶與疑惑注定是無法回答的。
近來公務太多,秦隨去時常在各地遊走,幾乎不在侯府落腳。
偏偏他似乎為了在平陽王麵前證明自己,還像個拚命三郎似的,對待公務萬分上心。
到最後竟是感染了風寒,幾乎要一病不起了。
連皇帝都看不下去,特命他在府上好生修養。
“秦愛卿,這些時日你忙於公務,朕允你告假三日,你就在府上好生修養吧。”
“至於那些公務,就暫時移交給他人吧。”
“臣遵命。”秦隨在皇帝麵前應得極好。
可轉頭一回東院,他就一刻也不停地忙碌了起來。
東院。
眼看他已經連續一個上午忙於公務,甚至連早膳、午膳都沒來得及用。
淩辰也忍不住勸道:“世子爺,您先用些吃食歇息歇息吧。”
“不行,我得先將這些公務處理完。”秦隨義正嚴詞地拒絕了他。
淩辰也是無奈,“可陛下不有敕令嗎?讓您將這些公務移交給他人?”
“但他人也有公務。”
秦隨的視線陡然變得冷冽了起來,
“總不能因為我,就給他人平白增添多的公務吧。”
“可是……”
“沒什麼可是。”
秦隨言語間透著幾分冷漠和不容拒絕,
“我不過是染了風寒,過兩日就會痊愈。”
“等忙完這兩日,我手上的公務也能放了一放了。”
等到那時,他就能抽空去陪陪阿綿了。
他已經想好,等他空下來,就帶阿綿去京郊的農莊見見她的家人。
這也算給她的一份驚喜吧。
想到這裡,秦隨洋溢著幾分發自內心的笑。
儘管頭愈發昏昏沉沉,可他卻充滿了乾勁,一刻也不停地繼續處理起公務。
可處理著、處理著,他的眼皮就像在打架一般,沉沉欲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