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營造出的氛圍,就這麼被點破了。
君映雪雖心有不甘,卻還是拿起他的外袍披在身上,隻為沾染些脂肪氣,讓他嗅到這味道的時候,還能想起自己的這張臉。
“本想睡了,可一想世子今日還得過來,這才在此等著。”
他不肯來見自己,那她便迎上去。
君映雪從床上下來,直直地走到秦隨麵前仰起頭來。
那好看的眉眼落在秦隨身上,長長的睫毛像小蒲扇一般,輕輕地掃動。
“這腹中的孩子尚小,就已經要了我半條命,白日裡總是酣睡,又感覺身子乏得厲害,連吃食都不如意了。”
說完,君映雪叫人端來點心。
“這是表姑娘特地送來的,也不知世子這會兒是否饑餓,不如場上如何?”
她做的?
她以什麼樣的心情能送來這樣的東西?
秦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眉頭卻湊在一起。
眼瞧秦隨不吃,倒是緩解了君映雪先前的猜測。
還真不是晴雪做得不像。
是有人心中早已沒了以前那般感覺,所以連點心都吃得少了。
“你如今懷有身孕,便應該少吃些甜食。”
好半天,秦隨才勉強說出一句關心的話來。
想起那日,她身著薄衣,靠在自己身旁滿是幸福的模樣,秦隨心中,思緒萬千。
好歹她懷的是自己的子嗣。
總是看在這一點,自己也應該待她好些。
那一日秦遂留宿於東苑。
雖然隻是靠在床邊睡了一宿,卻已是極其不易。
天亮了,君映雪緩緩地睜開眼時身旁早已空了。
再一問隻說世子清晨便去了書房。
這一大清早就惹的君映雪心冷了一半。
"我是什麼洪水猛獸嗎?讓他連一夜都不願留。"
氣得伸手打翻了一旁的玉盞。
意識到自己失態後,她立刻叫人來收,隨後在丫鬟的服侍之下穿好了衣服。
端坐在銅鏡前,君映雪輕輕地撫著那張小臉。
成親之前曾有人說過,她是這城中少有的精致美人。
從小誇讚她容貌的話語更是聽了不知多少。
娘家是平陽王府,父親更是在朝中有著一席之地,以她的身份再配上這樣的容貌,說什麼也得換個好日子才是。
可為何,她總感覺秦隨的心從未在她身上。
越是在這西粱侯府住著,那感覺就越發強烈。
“竟真的被人逼成了這樣……”
那雙好看的眼睛低垂,儘是失落。
而自那日之後,秦夫人便像是盯上了秦隨似的。
總得將他趕到東苑才能安心。
許是爭吵過後讓他徹底寒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