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滿按照地址找到石家新居。
她的心情很沉重。
怕自己見到陳醫生落淚,她站在門口長長籲出一口氣平複下心情,輕輕扣門。
開門的是石展鵬。
“是小滿啊!你怎麼找到的?”石展鵬將夏小滿讓進屋子裡。
“叔叔,我是按照地址找到了。阿姨在家嗎?”
“哦……在,在家。”
石展鵬猶豫了下,還是實話實說了。
之前陳醫生叮囑過他,有熟人過來探視就說沒在家。
她已經瘦脫相了,不希望彆人看見她現在的樣子。
石展鵬將夏小滿引領到一間南臥室。
當看到躺在床上的陳醫生已經瘦的要認不出了,夏小滿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了出來。
她之前告誡自己無數遍不要哭,一定不能哭,可是還是沒管用,還是沒有控製住。
她握住陳醫生的手,哽咽著怪她為什麼不告訴她。
然後安撫陳醫生,說彆人都說紅嶺大隊的夏醫生是神醫,說她這個神醫還從來沒有給家人治過病呢!現在就將自己的神力都用在阿姨身上,阿姨病就一定好了。
陳醫生苦笑,說自己是醫生,但自己的刀還是削不了自己的把,當凶殘的病魔侵襲她的時候,她完全束手無策。
悲哀的說她已經病入膏肓,沒救了。
夏小滿笑著道:“阿姨!不是還有我嗎?我來給您治。您這病在我眼裡壓根兒就算不上什麼病啊,咱就食療,咱不要化療。我敢說半個月您就好的差不多了!”
前世陳醫生也曾守護在夏小滿身邊照顧過她。那是石海天參軍走了之後的事情。夏小滿當時患了重感冒,發高燒渾身無力,是陳醫生將她接到家中,守護在她的身邊,慈母一樣照顧她,給她治療。
如今陳醫生病成這樣,她無比心疼,她定要竭儘全力將她從死亡線上拽回來。
陳醫生見夏小滿要留在這兒給她治病,而且一呆就是半個月,就是著急了,說道:
“小滿!你千萬不要在我身上下功夫,我是醫生,我知道我病的預後,你趕緊回去忙工作。你三個月的觀察期還沒過,千萬彆因為我影響你入伍。”
夏小滿笑著安撫陳醫生,“阿姨!彆為我擔憂,衛生所新培訓的赤腳醫生李豔已經拿到培訓證,我不在的日子,她會頂崗,阿姨放心吧。”
陳醫生見勸不動夏小滿,也隻好退一步,但她隻是允許夏小滿給她治療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後,無論是見好還是無效果,夏小滿都必須回到紅嶺大隊,絕不可以離崗時間太久。
夏小滿笑著點頭,先答應她,先留下來再說。
“小滿,你和海天的新房我都布置好了,就在另一間南臥室,你去看看我布置的如何?你晚上就睡在那個房間吧!”
“阿姨,您都布置好啦!我過去看看。
夏小滿來到那間婚房,推開門便是吃驚。
新房布置的太好了!
雪白的牆壁,嶄新的地板,嶄新的衣櫃,嶄新的書桌。書桌上還放著一台小巧的台燈,
一張雙人大床上麵蒙著繡花的紅色床罩。
金絲絨的窗簾高貴典雅,窗台上的花瓶裡的幾束紅玫瑰更顯浪漫溫馨。
床邊還放著兩雙拖鞋。
這得多麼用心,才會布置的這般好。想著陳醫生拖著病體布置新房,她就又是眼眶紅潤。
走到書桌前,夏小滿坐了下來。
她呼喚了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