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古老的故事。
它既不漫長,也不血腥,卻是充斥著歧視與謀殺的可悲詩歌,它是無知的孽果,也是注定困擾無辜者的罪惡夢魘。
故事開啟於人類的一切苦難尚未發生的時候,那是黃金般的紀元,是屬於夢想與野心的時代,數之不儘的船隻源源不斷地從人類的故鄉出發,他們駛離了泰拉,駛離了太陽,駛離了萬年來的避風港,將一切賭在了未知的虛空之中。
而戲劇的序幕也正式拉開。
當又一艘滿載著成千上萬乘客的船隻在亞空間中行駛的時候,這艘巨輪卻恰好迎麵撞上了一股無形的風潮。
魔法、元素、巫術、靈能……也許它有無數個名字,但它的本質卻始終如一:這是亞空間所贈與的不詳禮物,是常人根本無法控製的可怕天賦,伴隨著艦船在風潮中越陷越深,乘客中開始大規模地出現了靈能者覺醒的現象,而隨著力量一塊出現的還有人性的醜惡與秩序的崩盤。
在混亂中,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直到幾乎所有人都開始相信,他們在短時間內無法離開這股無形的風暴,對立與陣營開始伴隨著這種思想而出現,一些人斥責著是靈能者招來了這一切,而另一些人隻是單純地畏懼他們的力量。
直到最後一個試圖重新穩定秩序的官員倒下,戰爭爆發了。
擁有著絕對數量優勢的凡人們最終將所有的靈能者逼入了絕境,他們封困了這些昔日的同胞,並且啟動了曾經被禁止的可怖武器,將他們的靈能與生命活活吸乾。
他們以為一切就此結束了,但真正的情況並不是這麼簡單的。
沒有人知道有多少靈能者死在了這場集體的暴行之中,也沒人知道在死去者中究竟又有多少的無辜之人,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在所有靈能者死去的時候,他們的胸膛中唯一擁有的就是不滅的恨意。
仇恨,它比真愛更持久,比嫉妒更暴戾,比團結更龐大,戰爭的勝利者們還來不及進行他們的歡慶,便驚恐地意識到了他們究竟釋放了一個怎樣的怪物。
所有枉死的靈能者,他們在死前最後的也是最惡毒的恨意扭曲在了一起,不斷地交融與膨脹,最終誕生了一團在精神世界中不可阻擋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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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坦……”
馬格努斯抹去艦船上的塵埃,輕聲地念出了這艘古老巨艦的名字。
基因原體的獨眼中飄散著靈能之火,他抬起頭,目睹著艦船那鏽跡斑斑的外表,不斷向外探索的意識告訴他,阿塔瓦小隊的最後蹤跡便是消失在了這裡。
伴隨著他的意誌,磅礴的靈能化作一柄鋒銳的寶劍,眨眼間便劃出了幾米見方的嶄新入口。
“準備好,這裡的主人並不歡迎我們。”
馬格努斯偏過頭,叮囑著他僅有的兩名隨從,第十五軍團的基因原體已經動用了最大的可能性來強化他們,讓二人能夠最艱巨的戰鬥中發揮作用。
隨後,一行人便走了進去。
【席坦號】是一個古董,它顯然與卡雷納城的【堅定之光號】是同一個偉大時代的產物,但是與它保存完好,甚至可以修複使用的表兄弟不同,這艘擁有著不詳名字的巨艦內部已經徹底的腐壞了,四處可以見到破裂的牆體與四散的纜線,如果不是外殼著實堅硬,恐怕它早就已經徹底地解體了。
三人從電子的廢墟中走出,每一腳都踩在最厚重的灰塵之上,這裡也許已經有數百年無人踏足了——這可真是件怪事。
摩根仔細端詳著四周的一切,端詳著數不清的破敗與灰塵,如此想到。
同樣是遠古的回憶,【堅定之光號】便被安置在首都中央,供人懷念,並受到精心的嗬護與保養。
而【席坦號】反而被丟棄在這裡,從它的破敗與灰塵的厚度來看,彆說定時的打掃與維護了,黎明星的人看起來甚至從不願意靠近它——這又是為什麼?
這個疑問並沒有困擾摩根太久。
因為伴隨著他們的腳步,基因原體與他的侍從距離目的地也越來越近,直到他們走過了最後一節回廊,一座寬廣的大廳便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從位置來看,這裡應該正是【席坦號】的中心。
而在大廳的左側,他們看到了一個被暴力破開的入口,以及從入口一路延伸到深處的淩亂腳印。
而在腳印的儘頭,佇立著五個戰士,摩根能認出其中有阿塔瓦與哈索爾,顯然,他們正是失蹤的馬格努斯之子。
但此時的千子們明顯出了問題:他們通通脫下了頭盔,露出死板的麵容與像冰川一樣無情的眼神,他們看向自己基因之父的視線中已經沒有了半點的尊敬,隻有最根本的冷漠與淡然。
“出來吧,你這家夥。”
馬格努斯開口了,摩根能感受到他的聲音中帶著罕見的憤怒。
“你這操控我的子嗣的混賬,站出來,我已經來了,來與我對決。”
“我會撕碎你,撕碎你的靈魂與虛偽,因為你犯了錯誤,銀河中最荒唐的錯誤,你竟試圖奴役馬格努斯的子嗣,在你那短暫而可悲的餘生中,這個錯誤會讓你感受到最真切的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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