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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森佇立在競技場僅剩的平坦土地上,目視著那位名為摩根的凡人慢慢走遠。
他隻是看著她,眯起眼睛,任憑碧綠色的瞳孔射出思考與嗜血的光芒,就宛如一頭已然飽餐的雄獅,在頗為從容地打量著雨季裡來來回回的龐大獸群。
他看著她,看著那個蔑笑的狡徒,那頭不自量力的八爪蜘蛛,那隻渴望用細碎的詭計來對抗尖牙利爪的慵懶貓仔,看著她邁出了最後的步伐,進入了走廊,漸漸消失在了他的視野儘頭。
第一軍團的基因原體閉上了眼睛,給予了自己一個極為短暫的休息時間。
然後,他轉過身。
【出來吧。】
命令在廢墟中回蕩,而一如既往的,這個命令沒有被耽擱太久。
兩個身影很快就從已經化作一片廢墟的競技場另一頭的陰影之中緩緩現身,他們是兩名暗黑天使,從另一道暗門中來到了這個私密的空間。
【阿斯莫德斯。】
基因原體稱呼著其中的一名子嗣,那是擁有一頭黑色長發的戰士,也是第一軍團為數不多的實驗性智庫人員。
他快步走上去,對著自己的基因之父微微彎腰致敬,便站在了一邊,而直到這個時候,第二名戰士才走上前來。
莊森的嘴角有了最為細微的勾起。
【考斯。】
“吾主。”
考斯韋恩將自己完全禁錮在了純黑色的軍團印章與兜帽之下,他向莊森行禮,隻是正常的禮儀,而不是那些在卡利班的騎士團裡所流行與遺留下來的古老傳統。
這是這名獅王子嗣的特殊之處雖然同樣是卡利班出身,但是考斯韋恩非常反常的和卡利班的騎士團沒什麼聯係,也沒有沾染上更多的苛刻文化,這讓基因原體對他有著一種特彆的期待。
在他的身上,莊森看到了彌合手下的卡利班人與泰拉人之間那過於巨大與明顯的裂隙的可能性,儘管伴隨著冉丹戰爭的鮮血愈加猖獗,這樣的可能性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微著。
【你們來了多久。】
“一個泰拉標準時,吾主,非常抱歉,但當時的情況,我們無法向您彙報。”
【不,這是我的問題,我的這次訓練明顯地超時了,在此之前,我沒想到它會花費如此漫長的時間。】
莊森乾脆走到了剛才摩根所坐的位置,同樣坐了下來,不過這個專門為阿斯塔特戰士所準備的席位對於一前一後兩名客人來說,顯然都不是那麼的合適。
莊森的膝蓋彎曲出了一個無論如何都不會太舒服的角度,而當初的摩根甚至碰不到地麵,她的長筒馬靴隻能在半空中隨意地搖晃,宛如風中的洋娃娃。
基因原體的眉頭明顯地皺了起來,他似乎想起身,但看到兩名子嗣已經順著他的步伐來到了這裡,一左一右地侍立在了兩側之後,莊森的眉頭又扭曲了一些。
最終,他保持著這個坐姿,就仿佛一切都好,還挺直著腰,釋放著威嚴。
基因原體的目光先投向了智庫。
【阿斯莫德斯,在之前的一個泰拉標準時裡,我的那名陪練的種種表現,你也看到了,現在,說一下你的想法。】
這個命令讓智庫的表情陷入了一種堪稱微妙的狀態他的腦門因為回憶而不由自主地起了皺紋,眼睛眯起,眉毛緩緩地簇擁在了一起,嘴巴死死的抿住,兩個嘴角向下,讓五官慢慢的擠在了一起。
但就在下一刻,這一切就猛然炸開,露出了一種放鬆的、苦澀的笑容。
他開口,聲音更像是一種歎息。
“如果說,比較對靈能的掌握和運用,以及如何更好的操控這些力量與它們所帶來的反噬之間的平衡的話,大人,我不敢向您有所隱瞞。”
“我不如她,遠遠不如。”
“在剛才的那一個泰拉標準時裡,她在對靈能的把握、運用和平衡掌握等的方麵的種種表現,是我所見過的最強大最完美的案例之一,甚至那些千子軍團的靈能者可能都比不上她,也許,唯有帝皇與同為基因原體的馬格努斯大人,還有那位傳說中的的掌印者閣下,才能夠擁有如此偉大的靈能天賦。”
“恕我直言,她的某些招式與法術,我之前一直以為是不可能的,儘管她看起來的確有所隱藏,但是那種不經意間的自信、把握與信手拈來是無法遮掩的。”
“她就宛如……宛如一頭怪物一般,一頭生來就知道如何用靈能逞威的怪物。”
莊森沒有回話。
他隻是聆聽著子嗣的言語,偏著腦袋,一隻手揉搓著自己的金色長發,同時打量著他眼前的智庫,這名從泰拉走出來的第一軍團的老兵,也是整個軍團中靈能水平數一數二的人物。
【伱能保證你口中的每一句言語的正確性麼,阿斯莫德斯?】
“我無法保證,大人,因為【靈能】與【穩定性】本身就是一堆水火不容的仇敵。”
“但是我可以發誓,我剛才的話語中的每一個字都是我的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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