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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比利文星係的戰鬥與清掃持續了大概六十個泰拉標準日,但距離最後一聲異形槍響的結束,還要再過六十天。
隸屬於冉丹帝國的無敵艦隊直到這場戰役的最後一刻才徹底地崩潰,那些扭曲的、陰暗的虛空引擎在漫長的時間中與人類帝國的戰艦鍥而不舍地糾纏著,直到二者中的一個徹底地化作塵埃,消散在恒星的熾熱之中。
而就如同過往的大多數時間一樣,在這一次的廝殺中,倒下的依舊是冉丹,是異形,是人類帝國之敵。
畢竟,人類之帝國固然也會失敗,但是他們的失敗絕不是一次猝然的終局無論是多麼慘痛的損失,都無法阻止帝皇的追隨者們重新組織起更龐大、更堅決、更殘忍的複仇之軍,將僥幸取得勝利的對手一次次地擊倒在地上,直到讓它們鮮血橫流,直到將它們挫骨揚灰。
帝國的泰坦在隕落,帝國的艦隊在崩解,帝國的戰士在流血,流下如同最浩瀚之大洋一般的鮮血,浸透無數的世界與星係。
但儘管如此,帝國依舊在勝利,帝國依舊在前進,帝國依舊在將一個又一個曾經輝煌一時的異形國度徹底地從銀河中抹去,在它們的累累屍骸上宣稱著自己古老種族的一切昔日之疆土在人類的偉大崛起再一次地實現之前,神聖泰拉的子民絕不會停下腳步。
而飄蕩在比利文的恒星與行星之間的四百萬冉丹武士的遺骸,不過是這個已經蘇醒的古老霸權複興者對於銀河之中那篡奪自己疆土的萬般宵小的又一次咆哮與示威。
帝皇的意誌通過那無數的戰艦與軍團,最終彙聚成以最廣袤的星區還要更為巨大的斬龍之劍,而第一軍團的基因原體正是揮舞著這把利劍,在冉丹帝國那永不停歇的爭霸野心上,再次劃下一道無法愈合的傷口。
四百萬曆戰的武士,還有與之配套的數支龐大艦隊,浩如煙海的奴隸和後勤物資,以及建立在十六個世界上的永久性要塞……
比起這些活生生的損失,比利文那身為【交通要隘】的虛無縹緲的價值,反而是微不足道的一點。
作為一個在科技方麵略勝一籌,但是體量卻明顯不如人類帝國的異形霸權,如此巨大的損失足以讓冉丹感到徹骨銘心的痛苦這些褻瀆的異形為了它們心中所燃燒的野望,將自己的整個種族錘煉成了一支無比嗜血的軍隊,再加上數千年的蟄伏與積累,又拉攏與控製了無數同樣龐大的異族,才擁有了與人類帝國以整個銀河作為戰線、為棋局、為廝殺之修羅場的底蘊。
但現在,這底蘊正在極速地消耗著,無數條戰線上已經漏洞百出,無數的占領區因為守軍的稀少而蠢蠢欲動,還有無數的所謂【盟友】正貪婪的窺伺它們富饒的本土,謀劃著一場又一場心照不宣的陰謀。
而更重要的是,儘管它們已經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價,獲得了如此繁多的戰果,帝皇的國度依然如同一座沉默的戰爭聖殿,源源不斷地走出更多的軍團與艦隊,一次又一次地在冉丹認為勝券在握的情況下,以更為強盛的姿態回到賭桌之前。
這甚至不是人類之帝國的全力,也許連一半都沒有用上銀河的北部雖然被戰火所蹂躪著,但在銀河的西部、東部、與南部,以影月蒼狼和極限戰士為首的大軍正從容不迫地收割著海量的疆土,降服一個又一個富饒是口袋帝國,神聖泰拉在與冉丹的戰爭中所流下的殷殷鮮血,甚至比不上它不斷地蠶食鯨吞所帶來的能量。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一種已經很久都沒有現身的陰影,開始凝聚在了這個風光無限的異形霸權的頭頂。
恐懼。
對人類,對帝皇,對祂的帝國的恐懼。
那是無法撼動,無法戰勝,無法抵抗,甚至無法更多地去掙紮的恐懼。
這種最為絕望的情緒伴隨著一次又一次的次失敗、一次又一次的覆滅、一次又一次的名王大帥的身死軍滅而積蓄著,直到比利文星係作為冉丹最核心的前線軍事重地之一,也在第一軍團的猛攻之下最終屈服之後,哪怕是人類帝國最遲鈍的將軍,也能感受到,在銀河係東北區域的無垠虛空中,冉丹的軍團已經漸漸的隱入了陰影之中,一種逃避與退縮的心態正躍然紙上。
無數的要塞被放棄,無數的星係被清空,無數的世界與人民因為無法及時的轉移而遭到血腥的屠戮,隻留給了帝國的先鋒艦隊以大片大片的荒蕪區域。
異形霸權那飲血的刀刃吸乾無數個星係的膏腴與生命,製造出了一條蒼白且荒蕪的隔離帶,暫時的阻礙了第一軍團的腳步,而冒然跨過這些無人區域,深入到冉丹帝國的核心去進行遠征,毫無疑問是無比危險且魯莽的行為。
於是,在神聖泰拉的指示之下,在這場戰火所燃起的第六個年頭,暗黑天使軍團終於得到了第一次實際上的休整,儘管它的那些兄弟軍團已經或公開、或私密地退出這場戰爭有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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