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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曼魯斯的確不是一位真正的太空野狼,儘管他是狼群唯一的領袖,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在骨子裡與他的子嗣們沆瀣一氣。
更有甚者,他其實都算不上是一位真正的芬裡斯人,他不屬於那座冰冷的死亡世界,也不屬於人類之帝國,甚至不屬於他自己,從某個時刻開始,黎曼魯斯就臣服於了某個無情的太陽的萬丈光芒之下,成為了一柄他自認為的,單純的處決之矛。
當然,在這銀河之中,沒有任何人是能夠完全依照自認為的一切去生存的,哪怕是基因原體也不例外,黎曼魯斯固然可以改變芬裡斯與太空野狼,但他自己是否真的如同他所認為的那樣絲毫不受影響,就是一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了。
但不管黎曼魯斯是如何所思所想的,他終究要為自己的行為所負責在過去的幾十個泰拉標準年裡,他成功地用豪邁與野性洗刷了自己軍團血脈中的卑劣,而在這一刻,他就必須麵對這些【優點】所帶來的反噬了。
再具體點來說,當黎曼魯斯輕聲吐出了那些服軟的話語,並許諾了親自趕赴【不屈真理號】道歉之後,他第一個要做的,就是麵對數千名太空野狼的沸反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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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仍在繼續,它不會因為一次致命的誤會或者一場莊重的致歉而停下。
莊森與黎曼魯斯也都不是什麼容易失控的蠢貨,兩名軍團的主宰默契地將剛剛的事情暫時地放下杜蘭的艦隊仍未崩潰,那座作為防禦核心的巨型要塞也依舊牢牢的掌握在這些抵抗者的手中,兩個軍團的聯軍還需要將這些負隅頑抗者殺光,這才是他們眼下最要緊的一件事情。
在暗黑天使那肅穆地沉默中,黎曼魯斯與他的第十三大連搭乘了新的戰艦,向杜蘭艦隊的最後核心發動了猛攻,這場爆發在虛空要塞之中的爭奪戰在一個泰拉標準時的時間裡就結束了,太空野狼失去了十七個小隊,砍下了數以萬計的杜蘭人的頭顱。
而與此同時,暗黑天使的戰艦不斷從這座燃燒的煉獄旁邊經過,他們追趕著那些因為失去了領袖而自行瓦解的杜蘭殘軍,逐步擴大帝國所占領的空域範圍,直到杜蘭上空的製空權完全為兩個軍團的聯軍所得這個世界依舊沒有降服,而帝國也不容許杜蘭暴君能夠繼續苟活下去,一場慘烈的登陸與斬首作戰是雙方心照不宣的事情。
而在帝國的艦隊清掃著最後的戰場角落的時候,芬裡斯的狼王也再一次地回到了【尼德霍格號】,根據他之前的命令,艦隊裡所有的狼主、狼牧師與高階軍官已經雲集在這艘戰艦的圓環之室中,一起麵對一個足以讓任何人頭疼的大麻煩。
基因原體在他的子嗣間穿行,然後一屁股做到了他的石座上,第十三大連的狼主,闖下了這場大禍的約林站在他的右手邊,而他的左手邊則是佇立著格魯尼—黑血,黎曼魯斯的護衛,而在護衛的旁邊,是另一位狼主奧格瓦伊—海爾姆施洛,第三大連的主宰,也是【尼德霍格號】真正的主人。
黎曼魯斯有些疲憊的坐在他的王座上,既沒有憤怒,也沒有斥責。
這位太空野狼的基因原體比他的大部分兄弟都要魁梧與粗壯,也就隻有伏爾甘等寥寥幾位半神能夠勝過他,他穿著那件幾乎從不脫身的雨灰色動力甲,在那上麵刻滿了來自芬裡斯的符文,而在這副動力甲之上,是一張紅潤且粗獷的麵容,就仿佛是野蠻之神精心打造的凡間代行者,生來就是為了成為諸蠻王的主宰,統禦所有的荒野國度。
此時此刻的基因原體胡子拉碴,那純金色的長發搓成了一綹綹辮子,顯得有些肮臟,他的瞳孔中有著血絲,那是數個月漫長征程所帶來的消磨。
【都說說吧。】
他開口。
【我的兄弟還在他的戰艦上,他在等著我的動作,等著我如何收拾這個爛攤子。】
【據我所知,他的耐心雖然有,但也絕對算不上太好,如果我們的回答不能讓他那顆嬌嫩的心臟滿意的話,這事隻會沒完沒了。】
基因原體的玩笑話讓房間中多出了幾絲快活的空氣,但是大多數人還是緊繃著他們那粗獷的麵容,在互相對視之後,第三大連的狼主向前一步。
“無論如何,您都不能親自前往【不屈真理號】,大人。”
“以一名道歉使者的身份,以一種低人一等的態度,去麵見另一名本應和你平等的基因原體,這是對您莫大的侮辱,大人,您不應該承受這種屈辱,無論是在芬裡斯,還是在第六軍團,都不會有人答應這一點。”
黎曼魯斯沉默著,而就在這種沉默之中,他的護衛黑血與其他的軍官也陸陸續續表達了相同的看法。
“這是一次悲劇,大人,也許我們的確應該道歉,但絕不能是您親自去。”
“戰爭就是戰爭,總會有人死去,這也無法避免這一點。”
“我們已經用我們的犧牲與行動證明了我們的態度,大人,如果他還堅持要申訴這一切的話,那大不了讓我們再流一些鮮血吧,流到讓他無話可說,整個軍團都會為了您的尊嚴而奮戰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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