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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第一個。
他們都這麼說。
她也會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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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第一個。”
你還記得克蘇尼亞,那個伱再也沒有選擇回去的母星,你近乎逃避的躲開了那裡,躲開了那血仇與粗陋槍械橫行的土地,躲開了那場縱橫交錯的地道與廢墟,躲開了那個世界上永遠都散不開的灰蒙蒙的積雲。
但你知道,你躲不開它,就像你躲不開一批又一批來自克蘇尼亞的新血繼承了你的基因與力量,來到你的軍團,用最為景仰的態度訴說著那些克蘇尼亞土語,稱呼你為父親與大人,為你奮戰致死。
你當然不能辜負他們,你儘可能平等地對待者軍團中的每一個人,而當你看著他們胳臂與後背上那些象征著黑幫文化的紋身時,也會想起自己的過去。
當你沒有如此強大的時候,當你還是一個剛剛離開自己母星的小崽子的時候,當你懷揣著緊張與期待,來到了光芒萬丈的神聖泰拉的時候,你所見到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妙與夢幻,雖然你現在已經記不起來更多的細節了,但你知道,那時的時光是美好的。
想到這裡,你的大腦感到了刺痛,那是一種無關緊要的煩悶痛感,就仿佛有人拿著纖弱的銀針,不自量力地想讓你感受到痛苦又或者是些許的折磨。
你想起了那抹過於閃爍的金光,那光芒萬丈的人物佇立在沙丘之上,還是佇立在他的庭院之間?你記不清了。
他穿戴著那副盔甲,臉上是看起來貨真價實的喜悅笑容,他走上前來,腳步急促,親密地拍著你的肩膀,稱呼你為兒子。
你還記得你是如何激動萬分地與他擁抱在了一起,連恒星照耀到世界上的光芒都因為這場父子的重逢而愈加的璀璨,你記得那些光芒照耀到他的盔甲上,顯得過分的刺眼。
事實上,你並沒有看清他的長相。
然後,他摟著你,將你介紹給了他身邊的那一個人,這一次,你看清了那是一位銀發的女子,比你要矮上一些,有著一雙古井無波的青藍色瞳孔,她看著你,就像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在看著他的父親從外麵帶回來了一隻可憐兮兮的小狗。
沒有惡意,卻也沒有尊重,反倒是一種理所當然的引導與保護的渴望占據著她瞳孔中的一方天地,她似乎努力地想讓自己看起來更嚴肅一點,但當那種懶散的氣勢卻依舊被你捕捉到了。
她是如此的鎮定,就仿佛早已將你看穿了一般。
你如此想著,然後微笑,伸出手。
她同樣伸出了手,與你的相比,她的手指顯得纖細且脆弱,並不像是一個戰士所應擁有的手掌這讓你感到驕傲。
誠然,你不是父親真正的第一個子嗣,這讓你有些失落,但這並不能阻止你微笑著向她招呼你。
兩隻手握在了一起。
“荷魯斯。”
“摩根。”
她向你笑著,一種慵懶的笑容,卻更容易讓人感覺到友好。
“恭喜你,我的兄弟。”
“你是第一個。”
她好像又說了什麼,但你沒聽清。
你隻能感覺到,她的笑容的確有種美麗。
她的手雖然冰冷,卻也讓人感覺到了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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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加入了這場遠征,立刻就加入了,你的子嗣源源不斷得跨越星辰,與你團聚,在此之前,他們已經為自己贏得了影月蒼狼的赫赫威名,你很滿意這個名字。
你的父親在忙碌,他總是在忙碌,有著乾不完的事情,做不完的計劃,行色匆匆得行走在不同的星係之間,雖然他也經常與你並肩作戰,比如說在瑞麗斯,他保護著不幸受傷的你,直到援軍的到來。
但在那之後,他便離開了,你也聽到了群星間傳來其他兄弟的傳言黎曼魯斯、又或者是費魯斯,你見過他們,他們要麼是純粹的野蠻人,要麼散發著一種精明能乾卻讓人喜歡不起來的氣息。
但所幸,也有人留下了。
摩根,她一直與你在一起。
你曾以為,她永遠不會離開。
第二軍團與第十六軍團是最親密的戰友,她是你的血親、戰友、師長與智囊,你們征服了無數的世界與王國,在一個又一個星係之間穿梭,目睹著隕星的璀璨與恒星的死亡。
她教授你學習各種各樣的語言,教授你觀察群星的軌跡與生命,當你聆聽到無數人的無數種話語的時候,你也總是會想到她告訴過你的知識,她向你訴說著人類所能擁有的千萬種情感,完完全全的傾訴,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你能感受到,她沒有藏私,她的話語總是慵懶的,卻也總是真摯的。
真摯,你喜歡真摯。
你們走過一個個星係,一個個世界,戰爭與死亡總是必不可少的,但在更多的時候,你們可以目睹到心悅誠服的歸順,你們可以佇立在戰艦的頂端,俯瞰著又一個世界納入了帝國的版圖,人類的偉大複興也再次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在那些日子裡,陽光總是溫暖的,軍團中的每一個人都可以放聲大笑,死亡與犧牲被驕傲地提起與緬懷,你與她總是喜歡站在最高處觀察自己的子嗣,討論著他們,列舉那些最優秀的,互相比拚,你總是贏下比賽的那一個,每當這個時候,她的臉頰就會變得氣鼓鼓的,輕聲嘟囔著你剛剛回歸的時候所犯下的糗事,她似乎對你與她所經曆的一切都如數家珍,這讓你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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