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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它比一滴滴蜂蜜還要香甜,像煙霧一樣,從人的胸膛中升起,沸騰,燃燒。
摩根忘記了她是從哪本書上讀到這句話的,好像是阿裡曼的書架上的某一本斑駁的古籍,但是毫無疑問,她記得很清楚。
而此時,她感受的同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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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
她感覺到了它,如此清晰,如此暴烈,如此瘋狂。
如此……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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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發的女官端坐在虛假的座椅之上,她解開了自己的發扣,絲滑的長發在她的脊背與手腕上如同蛇一般地遊走著,化作了扶手與倚靠的椅背,而絲絲發梢則是成為了頑皮的寵物,用以消遣這難免有些無趣的時光。
摩根半眯著眼睛,青藍色的瞳孔隱藏在濃密的眉毛中,不斷地打量著麵前暗黑天使們的行動阿拉喬斯顯然是一個經驗豐富的指揮人員,在短暫的猶豫後,他的話音在冰冷上空氣中回蕩,指揮著暗黑天使們把太空野狼拖到那些不會礙事的地方,而另一些第一軍團的戰士則是守在了外圍,將各個關鍵的要點把握在自己的手中戰爭還沒有結束,最起碼沒有完全結束,在要塞之外的煙霧繚繞中,依舊能夠聽到斷斷續續的交火聲。
摩根甚至注意到,阿拉喬斯的注意力始終集中在了她身後的那堵殘牆之後,在那裡,基因原體的搏殺之聲還在持續,甚至能時不時地聽到莊森的怒喝這才是暗黑天使們會老老實實待在這裡的最大一個原因,他們確定自己的基因之父依舊安然無恙,也知曉自己哪怕貿然的衝了進去,也幫不到什麼忙。
而同樣,一旦斷壁之後的廝殺之聲停止,那麼阿拉喬斯便會立刻跨過那條細細的紅線,去往自己的基因之父身邊哪怕這意味著與眼前這位可怕的靈能者爆發衝突的可能性,他也會毫不猶豫。
在暗黑天使那熊熊燃燒的內心之中,摩根看到了這一點。
她當然不會阻止。
畢竟,就像在她目前唯一的血親莊森麵前一樣,蜘蛛女王在第一軍團麵前的偶爾任性與蠻橫,不過是一種從未停止的試探。
隻不過,在對摩根已經【知根知底】的卡利班雄獅麵前,他的血親因為對他毫無秘密可言,自然可以更加隨意與任性一些。
而在對摩根還不算特彆了解的第一軍團麵前,身為獅王的凡人心腹,強大的阿爾法級甚至更高級的靈能者,自然還是要保持一定矜持與傲慢的,甚至是倚靠著軍團之主所漸漸增長的【囂張】,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而所有的任性,傲慢與囂張,不過是摩根對著莊森與第一軍團所伸出的一支支探查的觸角。
摩根總是想要切實地知曉與把握,在這個強大的集體之中,她的權限,她的自由程度,她的地位與身份,她能夠任憑自己的思想與心思所行動的最大可能性,究竟有多少,又能不能再進一步。
畢竟,她的本能告訴她,她似乎與莊森,與第一軍團,還有著一段比較漫長的緣分。
而也正是在這種無時無刻的觀察與摸探之中,摩根漸漸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也許暗黑天使對於莊森,不像千子對於馬格努斯那樣敬若神明,也不像鋼鐵勇士對佩圖拉博那樣自為螻蟻,但是哪怕是最傲慢的暗黑天使老兵,他們的一言一行也在無意中向著他們的基因原體靠攏,儘管他們的內心可能並不喜歡他。
基因原體對軍團的影響,似乎比她想象的還要強一些,無論阿斯塔特對於自己的原體感官如何,他們似乎都會先天性地把原體的認知與行為看做是某種理所當然的真理與現實法則。
就比如說,當第一軍團的基因原體毫不掩飾地當眾表明他對自己的凡人顧問的信任的時候,摩根便能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感覺到【不屈真理號】上那普遍存在的,對她的尊敬與禮儀。
如果說在此之前,這些資曆甚老的戰士隻是承認她的靈能力量的話,那麼現在,他們就的的確確在對【摩根】這一存在的本身表達著最接近【尊重】的態度。
顯然,哪怕是在基因原體影像沒那麼強烈的第一軍團,莊森的一言一行依舊能夠輕易地改變絕大多數戰士的態度與思想,這就像是某種血脈之中的烙印一般。
摩根暗暗地記下了這一點。
她相信,總有一天,她會用到這一點。
而這,隻不過是她這段時間來的收獲之一,以暗黑天使軍團作為模板,再輔以曾經對千子軍團和鋼鐵勇士軍團的驚鴻一瞥,摩根在內心中分析著基因原體與軍團之間那神奇的化學反應。
她並不太擔心她的這些行為會帶來什麼壞處隻要她還是那個辦事得力的血親,隻要她還是那個強悍無比的靈能者,隻要她還是那個行走在戰線中心,直接或間接救下了數以千計甚至上萬名暗黑天使老兵的軍團骨乾,她的小小任性行為自然會被一笑了之。
畢竟,無論是在莊森眼中,還是在暗黑天使的認知中,銀河中還有著千千萬萬的緊急事態,比這位波斯貓小姐的慵懶任性要來的更為讓人頭疼,更需要全神貫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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