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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暴肆虐,席卷天地。
如天災驟降,如浪潮橫生,如最惡毒的神明肆意蹂躪著不再受到恩賜的失寵之民,如最無情的裁決接連焚燒著身批罪惡的狂妄之徒。
蒼白的女士緩慢地勾起了她的唇角,世界便開始燃燒。
漫長的準備與數以萬計的靈魂支撐著這場龐大的攻勢,其花銷之巨大甚至讓摩根感到了一絲最真摯的肉痛,但它的效果也是格外的明顯從烈日高懸到日暮西山,在摩根不緊不慢地準備著自己的法術的時候,阿斯塔特的大軍不過堪堪抹除了大約二十分之一的要塞群落而已,而【飲魂者】的一聲尖嘯,便是徹底地夷平了所有的對手。
數以萬計的影月蒼狼、死亡守衛與白色傷疤以一種或忌憚、或震驚、或敬畏、又或者隻是單純的好奇的心態目睹著這憑空而生的毀滅浪潮,目睹著這一巧妙的移行天災精準地避開了每一個效忠於人類帝國的將士,而將那些阻撓他們前往勝利之路的諸多宵小挫骨揚灰。
隨後,那些最先反應過來的人物將他們的目光轉向了那位看起來遊刃有餘的銀發女士,他們的目光中當即便混入了那種對於強大人物的本能般的尊敬與忌憚,隻有極少的堅定者會在這種情況下保持著冷靜的姿態比如說負責臨時指揮第五軍團的也速該,他便是以一種極為平靜的姿態觀察著這場由摩根所卷起的風暴,甚至比起這場駭人聽聞的風暴,他其實更好奇自己身邊那個明顯陷入了某種不安狀態的死亡守衛軍團一連長。
而這種種的一切,無論是來自這些死亡天使的敬畏、恐懼抑或是忌憚,甚至是那最為稀少的仇恨與偏見,摩根都毫不在乎,因為她很清楚,在未來的漫長時間裡,這些情緒並不能對她本人造成什麼太大的影響,這幾個軍團的戰士對她會有什麼態度,她也不關心。
銀發的蜘蛛女士是一位徹頭徹尾的利益至上主義者,哪怕她現在能夠感覺到某些情感正在她的心中緩慢的生長,也無法阻止她以一種最功利,最冷靜的角度去評判世間的任何事情,除了那些被她的造物主刻在了她的心底與基因之中的某些底線之外,短期的利益與長久的利益,才是讓她跟做出任何選擇的最重要的依據。
而另一方麵,摩根也近乎本能的覺得,以冰冷的視角去看待事情才是一種最為智慧的選擇,至於那些所謂的高尚,她並不覺得這些隻存在於傳說中的東西,真的能夠改變世界的任何事情。
最起碼到目前為止,她雖然的確遇到過一些頗為頑強的敵人或者抵抗者,他們身上所閃耀的某些特點,也的確符合她的認知中,那些稱得上是高尚一類的品質,比如說勇氣、忠誠與覺悟,但這並不妨礙這些人最終在她或者帝國的大軍麵前灰飛煙滅。
高尚並沒有拯救他們。
高尚甚至沒能讓她記住他們的名字。
也因此,摩根堅持著用冷靜且無情的瞳孔去看待與衡量這世間的萬物,因為她所經曆的事實不斷證明了,這是最有效果的。
但即便如此,摩根也很清楚有些事情是她絕對不能違背的,就比如說,哪怕是這位無比惡毒的蜘蛛女士,也在發自內心的渴望著,除了人類之外的所有種族,都在無窮無儘的煉獄中哀嚎。
當然,如果在與此同時,它們的靈魂也能夠在她的肚子中哀嚎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除了這種結局,異形不配得到任何東西。
這樣的思想再一次在摩根的腦海中流轉,就連那把許久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金色巨劍都在嗡嗡的鳴響著,似乎在應和著她的想法。
摩根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某種冥想的狀態中,她的耳朵捕捉到了那些阿斯塔特戰士的呼喊聲,與集結和調轉部隊的號令,顯然,戰場已經進入了清掃階段,這些來自三個軍團的戰士正在為了這些工作而忙碌著,但那與摩根沒什麼關係。
比起這些,摩根倒是更在意自己所關注的那件事情。
她渴望著儘快結束關於德魯恩星區的一切,結束這場戰爭,回到第一軍團中去,回到與冉丹的戰爭前線上去,回到那位帝皇的處刑人的身邊。
那裡還有一頓大餐在等著她。
如今,她已經做到了這場戰爭中她所負責的那一部分,現在,距離這場戰爭的徹底結束,也就隻有三位原體那邊最後的斬首行動了。
希望他們不要浪費太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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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魯斯的確沒有浪費太多的時間,但這並不意味著這次行動就是一場一帆風順的旅行。
德魯恩的統治者是一個如同山脈一般龐大的異形,它盤踞在一個距離地麵數千米的地下遠古堡壘之中,已經與這個堅不可摧的建築融為一體,這個體態臃腫,擁有了上萬條觸手與衍生物的褻瀆怪物甚至在戰爭開始的前一刻就毫不猶豫抽乾了身邊那些同類的靈魂,讓它的力量膨脹到了一種足以暫時壓製三位聯手的原體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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