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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穹在燃燒。
而蒼穹之上,要塞在淪陷,在燃燒,在隕落,在化作鋼鐵的流星之雨,被重力所捕捉,砸落在一望無際的荒漠之中。
空中的要塞被掩埋在了地上的要塞之中,而伴隨著它們的隕落與死亡,冉丹的大軍接踵而來。
最後的帝國海軍艦隊正雲集在這個世界的軌道上,以兩個軍團的兩艘榮光女王【不屈真理號】與【火焰精鑄號】為核心所打造的防線堪稱是不可撼動的,沒有任何異形的戰艦能夠挑戰它們,再輔以數以百計的頑強戰爭引擎和堅不可摧的虛空要塞、防禦陣列,以及第一軍團在混雜在隕石群落之間的隱蔽炸彈,這就是一張專門為了放乾冉丹的鮮血而準備的羅網。
巨獸在廝殺,在搏命,無數宛如巢都一般大小的空中死神在無窮無儘的虛空中互相毀滅著,它們中的任何一個都足以在另一個場合裡輕而易舉地壓製整個世界,但在這個最血腥的鋼鐵墳墓之中,它們的性命與拚搏不過是戰爭天平上最微不足道的一枚籌碼。
而現在,這樣的籌碼在這片戰場上遍地都是,數以萬計的生靈駕馭著最小規模的戰艦,在無數虛空巨獸的陰影中穿梭與戰鬥,如同撲向熊熊烈火的午夜飛蛾一般,在這個噩夢級彆的戰場上,源源不斷的死去,卻又有源源不斷的後來者補上他們的位置,每一朵看起來再微笑不過的火光,都在收割著上萬名勇士的生命,都在摧毀著上萬名母親的期待,都在升華出上萬名不滅的英魂。
廝殺在繼續,在擴大,在愈演愈烈,無論是第一軍團的騎士之王還是冉丹的艦隊指揮者們,都沒有絲毫退縮的心思,無論他們內心中究竟作何感想,他們此刻都必須堅定一個信念殺死對方,殺死對方的艦隊,殺死對方的希望,殺死對方的一切。
不惜代價。
不死不休。
這是兩個帝國的命令,兩個種族的執念,兩股永遠不可能達成任何和解與合作的毀滅意誌的最直接的碰撞,它們所摩擦出來的每一個火花都是數以萬計的戰士與生靈被隨意消耗,它們所下達的每一個命令都是哪怕最為位高權重者都不能違背半分的殺死對方!
於是,戰爭仍在繼續,鮮血仍在流淌,無數的戰艦與鋼鐵引擎仍在最細微的衝突之中化作一坨坨燃燒的廢墟,無價的戰爭機器就這樣被隨意的揮霍著,去換取哪怕隻有一刻的優勢,去積累哪怕隻有一絲的勝利的幾率。
沒人知道這場戰爭已經進行了多久,亞空間中的計時器一直在忠誠的履行著自己的責任,一點一滴地計算著時間,卻已經無人在意。
人們隻知道,所有的力量都要投入最前線的廝殺,將軍與水手在同一刻死去,戰列艦與驅逐艦在同一處燃燒,虛空的戰場上已經沒有了高貴與低賤,也沒有了重要與卑微,在燃燒的毀滅麵前,終結與死亡正在公平的衡量著每一個踏上戰場的勇士與懦夫。
人們隻知道,從第一軍團的【不屈真理號】中所傳出的每一個命令都仍舊是最冷靜與值得去信賴的,卡利班的騎士之王在短短的幾輪交鋒中就證明了自己的能力,而在之後那漫長的拉鋸作戰中,他也充分地證明了他的成功並不是一時的運氣使然。
獅王就宛如一個天生為了戰爭而生的軍神一般,即使是在他以往並不在意與擅長的無儘虛空上的戰場中,他的表現依舊是無人能夠比擬的,來自卡利班的騎士之王抓住了這場戰爭的每一處細節,每一個機會,每一縷可以讓帝國的堅守繼續下去,讓帝國的勝利更加接近的最細微的可能性。
莊森的命令條理清晰,不容置疑,每當他的聲音在異常清晰的通訊頻道中響起的時候,哪怕是最嘈雜的軍官也會下意識的啞死自己的喉嚨,聆聽著他的命令,哪怕是從未見過他的第十八軍團的軍官們也會在麵對著這些命令的時候,下意識的去服從,去執行,然後被巨大的戰果所驚愕。
在這場戰爭開始之後的第三十輪廝殺中,帝國方的所有人,無論他們是否是第一軍團的下屬,無論他們是否見過卡利班的騎士之王本人,他們都已經處於自己的本能,處於自己的所見所聞,都恭順地執行來自這個聲音的任何一道命令,無論它聽起來有多麼的冷酷,有多麼的殘忍,有多麼的不可思議。
戰艦被派出,死亡被指示,一座又一座的要塞在不斷變換的戰局中頻繁的更改著自己的定位,在這一刻,它會是決定這場戰鬥的最關鍵的一點,值得任何程度與傷亡的保護,而在下一刻,它就會伴隨著驟變的戰局而黯然失寵,隻能用自己的力量去保護自己。
在莊森的指揮下,無數的死亡在戰場的每一個角落中發生,無數的拋棄與利用平等地回蕩在每一個帝國士兵的頭頂,但也正是伴隨著這種最為冰冷無情的命令,帝國的戰線始終維係著,暗黑天使也始終把握著某種主動權。
儘管從表麵上來看,在無窮無儘,源源不斷的冉丹艦隊的威逼之下,帝國的控製區域已經越來越萎靡,甚至就連塔克斯五號星上的一些空域也已經被冉丹牢牢的把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但是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那些最重要的主體要塞頭頂的天空,卻始終被第一軍團的艦隊所守護著,無論是多麼猛烈的攻勢都無法撼動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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