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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
戈壁。
獅與狼。
……
毫無疑問,這是最為嚴肅、最為忠誠、最為理性的組合。
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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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的日子裡,牧狼神和他來自於卡利班的兄弟有過見麵與交談次數不多,而且也算不上有多和睦,但也並不糟糕,
對於荷魯斯來說,與莊森的交談就像是讓溫暖的春風輕輕敲打岩石一般,徒勞無功。
在大多數情況下,他和暗黑天使的基因原體的所謂交談,隻是在傳達著互相不理解、不信任且不感興趣的各自觀點。
在此之前,這位從卡利班最深處的密林中所走出的騎士之王,一直都是牧狼神那引以為傲的兄弟情義網絡中的缺口荷魯斯一直致力於與每一個兄弟建立友誼,哪怕隻是表麵上的和睦與融洽,而他的這項事業在遇到莊森之前,也一直算得上是成功的。
福格瑞姆、聖吉列斯與莫塔裡安視他為密友,而來自芬裡斯的黎曼魯斯則尊重他,從來都難以搞定的多恩也信任他,至於其他的原體兄弟,對於牧狼神的情感,也大多是信任、尊重甚至是崇敬。
哪怕是那位把自己的野心明明白白地寫在了藍色王座上的奧特拉瑪之主,也不會對他有什麼明麵上的忤逆當然,荷魯斯一直都在真切地懷疑著,當基利曼龜縮在五百世界的陰影中,不斷暢想著他那亞曆山大大帝式的幻夢的時候,他會不會在心中不斷嘲笑著牧狼神的名字,嘲笑著荷魯斯對帝皇的忠誠。
嗯……
荷魯斯覺得自己無法忽略其中的可能性。
牧狼神始終對極限戰士之主抱有疑慮,對他的軍團、對他的國中之國、對基利曼手中那根沙沙作響的羽毛筆……
總有一天,他們會帶來麻煩。
荷魯斯如此堅信著。
但縱使是基利曼,比起他眼前這個緩緩走來,麵若冰霜的卡利班雄獅,也驟然顯得可愛了不少。
畢竟基利曼隻是讓人感到幾絲煩惱,而莊森……
牧狼神慢慢的晃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他不會對哪怕最親近的子嗣透露這一點當他與暗黑天使的主人相碰麵的時候,他會本能地感到緊張哪怕是大遠征中所遇到過的最強大、最可怕的對手,也不會讓牧狼神感到緊張。
但莊森,可以。
當他與雄獅那雙冰冷的碧綠色瞳孔對視的時候,荷魯斯甚至會相信隻要有需要,莊森會毫不猶豫地殺死任何一個兄弟,甚至是殺死牧狼神這個卡利班人不會有一星半點的遲疑。
正是這種眼神,這種想法,讓荷魯斯感到了緊張,甚至是一絲不可能的恐懼單單是想到兄弟相殘的可能性,就足以讓荷魯斯像是孩子一般的發抖了,而莊森眼中折射出來的,那種足以堅定地去殺死兄弟的光芒,更是讓牧狼神感到了近乎於迷茫的情緒。
……
他希望這是他的錯覺。
荷魯斯在心中低歎著,他維係著臉上那完美的笑容,輕聲鼓勵著明顯還有些低落的子嗣們,直到他們挺起了胸膛之後,牧狼神才緩緩的帶隊前進,與高速逼近這裡的暗黑天使們,進行會麵。
“莊森!我的兄弟,我的冉丹殺手!”
還沒等兩位基因原體走到能夠擁抱的距離,牧狼神就早早地張開了雙臂,他用著一種足以讓任何人聽到的歡樂語氣,大聲地與卡利班的騎士之王打著招呼。
牧狼神熱情洋溢,渾身散發著一種最純潔的親情儘管荷魯斯總是有著自己的心思與憂慮,但對於每一個兄弟,他還是懷抱著最純粹的親情與友善的,就像他曾經向帝皇宣誓的那樣,他會成為每一個兄弟的朋友。
哪怕是莊森。
牧狼神知道自己的卡利班兄弟不喜歡自己,但他也可以向著帝皇的王座宣誓,莊森與他的關係,最多也隻是冷淡而已,在牧狼神與卡利班雄獅之間,雖然不存在能夠把酒言歡的情義,卻也沒有能夠讓任何一方橫眉冷豎的傷害與掠奪。
荷魯斯知道莊森對於自己的冷淡情緒,他同樣知道卡利班的獅王對於任何兄弟都是這樣其實說句老實話,牧狼神也想象不出來,莊森對於一個人展露出善意、信任與縱容時的樣子。
那樣的場景……
大概就像是一個文質彬彬、西裝革履、滴酒不沾、而且吃素的黎曼魯斯吧……
牧狼神的大腦想象了一下那樣的場麵這讓他的臉上露出了更多的、更喜悅的笑容,伴隨著他的大步流星,向著莊森前進。
他笑著。
然後。
他笑不出來了。
從遠遠望到,到前進到足以進行擁抱的距離,對於基因原體來說不過是須臾之間的事情而牧狼神在此期間,一直歡快地張開自己的雙臂,渴望著一次擁抱。
但即使他走到了卡利班的騎士之王的麵前,回應他的也隻有莊森的冷漠麵容。
在獅王的臉上,橫眉冷豎。
一時之間,當兩位基因原體麵前的空氣陷入一種冰冷的凝固的時候,無論是影月蒼狼,還是暗黑天使,都隨之陷入了一種令他們保持著緊張的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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