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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蘭是艾西伯尼亞人,他來自於阿爾斯特郡,那是一個盛產各種各樣的暴徒、殺手與不得好死之人的可悲國度,而他正是從那片荒土上脫穎而出,擁有了成為一名阿斯塔特戰士的可能性。
同時,他也是第一個被選中進行改造手術的候選人這固然是因為他肉眼可見的天賦,但卻也有著另一個原因,而這個原因也非常的簡單與現實
因為,再不把他拉去手術,其他的候選人就要被他給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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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蘭在房間裡摸索了很久,但他隻找到了一把劍。
他伸手,握緊了那從未見過的奇異金屬,有那麼一瞬間,他驚歎於如此堅韌的造物居然被隨意地拋在了房間中的角落他在整個阿爾斯特郡的軍隊中,都沒有見過這麼好的一把劍。
他握緊了它,現在,這把武器是他的了,是他的財富與寶藏,沒有人能夠奪走,哪怕來討要的人會聲稱自己是這把劍的原本主人,也隻會遭到庫蘭毫不留情的進攻。
爭奪與占據,就如同饑腸轆轆的獵犬一般這是過往的生活所教給他的課程,他銘記在心,並樂此不疲。
來自阿爾斯特的瘋犬把那鋒利的金屬緊握在了右手的掌心,不斷地掂量著,考慮著如何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殺傷力,但這個過程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很快,一種原始的本能就驅散了他對下一場戰鬥的提前準備。
饑餓。
他餓了。
他需要吃點什麼,他已經太久都沒有進食了自從那些自稱為選拔者的高大人物把他們從各自的同伴身邊帶走以後,他們就徹底地失去了時間的概念,隻有生理機能帶來的間接性警告會提醒他們,大概已經多久的時間。
庫蘭還隱約記得,那些高聳入雲的蠻荒山穀被當做了選拔的第一關,各式各樣生存於此或者被特意抓來的野獸在其中橫行,它們會造成麻煩,或者致命的威脅。
他還記得,隻有一小部分人經受住了對身體各項機能的檢查,能夠進入到那座山穀之中,尋找出去的道路,或者成為野獸的口糧他曾親耳聽到一聲同樣屬於阿爾斯特的哀嚎就在不遠處響起,但他完全沒有前去搭救的想法,並不是因為能力,而是因為態度。
他來自於阿爾斯特,但這並不意味著他需要去搭理那些阿爾斯特人,他親眼看著那些來自於同一地方甚至不同地方的同輩們,在等待候選的時候建立起友情,但他從不屑於那種東西。
他穿過了叢林,等待著那些野獸吃飽喝足後,發動了乾淨利索的進攻,從它們的身上挖下大塊的血肉,找個隱蔽的角落,隨意地烤到半熟不熟,胡亂地塞進了嘴中。
在接下來的幾天,他就是這麼度過的,那些不幸的候選人被他看做是天然的誘餌,一塊又一塊被烤的半生不熟的獸肉在他的胃與腸子裡蠕動,幫助著來自阿爾斯特的瘋犬第一個衝破了穀中的迷霧,來到了下一個關卡中。
在這幾天中,他沒有看到任何一具人類的骸骨,就仿佛他們被徹底地吞噬了一般,又或者是成功地逃走了這多少讓他那僅存的一絲不安也隨之而麻痹消散。
他是第一個他從那些高大的銀色武士口中,確認了這一點,這足以讓他感到喜悅,勝過任何憐憫與慈悲所帶來的快樂。
在喜悅中,他站在了所有人都最前端,第一個衝向了接下來的那些難關,而在他的身後是數不勝數的,僅比他慢上一步半步的銀白選手們,他們無邊無際,少說也有幾萬人,讓這場選拔還能繼續下去。
在接下來的幾天、十幾天、亦或是幾十天裡,他在各種各樣難以想象的地獄中進軍,對時間的敏感早已伴隨著記憶中的風暴而支離破碎,每當他抬起頭的時候,卻隻能看到不斷變換的人間煉獄剖心徹骨的寒風與千裡無垠的荒漠、巨獸橫行的深林與毒霧彌漫的池沼、他在半人大的蚊蟲所組成的風暴中艱難跋涉,小心翼翼地躲避著迷霧中那些宛如城堡一般的巨大陣營,聆聽著那些同行的不幸者在與怪物絕望搏鬥時的呐喊,以及隨之而來的奇怪的槍聲與轟鳴。
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到底持續了多久,因為他再也沒有去抬頭看一眼太陽,他在狂暴的颶風與砂石陣中逆流而上,被身後那可能存在又可能沒有的後繼者所督促著,一刻也不敢停留,他隱約記得,在一些關卡中,他並不是第一名這足以讓他狂怒到忘記那些上的疼痛與磨難。
終於,他穿過了最後一座遍布著毒蟲與小型野獸的密林,來到了一塊空地之上,他的麵前是一座與整座山峰融合在一起的城堡,看起來也許有幾百米高。
就是這裡了,他到了。
雖然沒有任何實際依據,但是在冥冥之中,一種遙遠的聲音如此告訴他,並讓他篤定著。
終於,他的最後一絲不存在的力量也隨之而耗儘,他的小腿與胳臂不惜一切地鞭打著肌肉,獲得了最後的力量來源,讓他能夠笨拙無比的坐在地上,而不是直直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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