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曾向原體拔劍?”
“是的,兩次,不過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都是誰?”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一次我隻撐了三分鐘,而第二次則是五分鐘,不過它們都是毫無疑問的慘敗:不是我和阿庫多納那樣的不分勝負,而是看不到任何一點希望的真正的失敗。”
破曉者軍團的第二連連長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的隊伍是在聽到了爆炸聲響後,第一個抵達了事發地點的增援部隊。
一路上接連不斷的機關或多或少地阻礙了他們的步伐,但在擱置了那些暫時無法脫身的戰友後,依舊有三十多名第二軍團的精銳成功地在一分鐘內抵達了曾經的原體私人休息室之前。
而之所以說是【曾經】,是因為此時的這裡已經是一片狼藉,完全看不出半分的優雅與肅穆,隻有滾滾的硝煙遮蔽了長廊,讓每一名目睹到如此場景的破曉者的麵色變得陰沉似水。
在淡淡的煙塵裡,所有人都能看到原體私人房間的牆壁被暴力地破開了一個大洞,就像是被某種蠻橫的火力重拳所撞碎了一般,留守在門口的幾位老近衛軍已經被打昏在地,但幸運的沒有受到波及。
而破壞的步伐遠不止於此,原體私人房間麵前的長廊與諸多精巧臥室同樣受到了波及,已然變成了一棟棟傾塌的廢墟,就這樣在榮光女王級戰艦的核心之處,延伸出了一條廢土之路,通向了視野儘頭的未知區域之中,隱隱約約間,還能聽到不斷回響的爆炸聲響。
摩根之子們的麵色糟糕到了極點,他們彼此對視著,便在巴亞爾的一聲命令之下,留下了幾人照顧昏厥的戰鬥兄弟,其餘人則是沿著那條廢土之路,繼續前進,渴望找到與抓住那名凶手,那名破壞了他們基因之母的居所,令整個第二軍團顏麵無存的雜種。
他們義無反顧:儘管他們早就已經猜到了,凶手到底會是一個怎樣的怪物。
……
“她真是做了個怪物。”
午夜幽魂沉重地喘著氣,攀爬在唯一能夠讓他感到安全的陰影之中,他抓緊時間呼吸著,調整自己那已經支離破碎的計劃和思緒。
此時的夜之王距離他的任務目標早已相距甚遠,因為一個他根本沒有在意的因素,已經將他的整盤計劃徹底地打翻在地,甚至將他本人都弄得狼狽不堪。
他的深藍色戰甲在冒煙,從頭到腳的冒煙,那是他不慎被一柱能量光束擦身而過的結果,而肩甲與披風上的坑坑窪窪,以及黑發長發上那些如同蛀蟲一般的火痕,更是無聲地訴說了他需要麵對何等可怕無情的火力網絡:哪怕是基因原體也不得不暫避鋒芒的那種。
午夜幽魂從未係統性地學習過帝國的戰爭體係,但是他作為基因原體的天賦,足以讓他認出那名摩根的造物在剛剛都掏出了什麼東西來對付他。
高斯炮、線性粒子炮、電磁加速炮、等離子洪流、火山炮、風暴爆矢、蜂巢飛彈……
鬼知道他剛才經曆了什麼。
那名非人的造物隻是單純的追趕著他的身影,然後向著基因原體可能存在的每一片陰影肆意地傾瀉著火力:於是,午夜幽魂就被硬生生地逼出了摩根的房間,不得不在空曠的走廊上東躲xz。
他既沒有快到能夠避開不間斷的靈能雷達,而身上的盔甲也隻是簡單的品類,根本無法擋住連綿不斷的火力狂潮,當夜之王不得不再次後撤,躲避一連串瞄準了他的蜂巢飛彈的時候,他知道他已經失去了一窺真相的時機,因為最關鍵的那幾分鐘就這樣的浪費了。
康拉德知道,他其實不是沒有任何辦法可言:隻要他不在這空曠的走廊裡東躲xz,則是一頭撞向那些擠滿了人群的房間,那麼他就能夠迅速甩開這些火力,令身後的追殺者投鼠忌器。
但這樣的想法僅僅是在午夜幽魂的心底浮現了一刹那,便被他靈魂之中的某條底線所唾棄,徹底地化作了飛灰,化作了現在的夜之王永遠不會采用的惡行。
科茲向後翻身,迅速地躲開了一股熾熱的等離子:在最開始的狂轟濫炸之後,他能明顯地感覺到追殺者的火力正在變得稀疏,雖然不確定這是不是陷阱,但是午夜幽魂敏銳地找到了一個機會。
在誘導著下一輪攻勢砸穿了他身後的牆壁之後,康拉德一個閃身便躍進了牆壁之中那複雜的通風管道之中,這裡是他的王國,也是摩根的造物無法窺探到的迷霧領域。
“……像老鼠。”
數百米外,室女座不由得眯起了自己的眼睛,她第一次停下了自己的火力投射,一邊調集著身體其他部分的能量前往背部,一邊抬起了頭,準備進行再一次探測。
但就在這短短的停頓之後,異變橫生:摩根侍女身後的高牆突然坍塌,那高懸的天花板被純粹的暴力所破壞,午夜幽魂像是幽黒的炮彈一般從中竄出,他那破損的利爪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光芒。
“!”
室女座迅速反應了過來,她轉過身去,毫不留情地用手中的巨斧橫向劈開了襲擊者的長發,但是午夜幽魂比她更快:在第一縷鋒芒到來之前,夜之王早已蓄勢待發的雙爪就精準的抓住了摩根造物的兩側火力之翼,憑借著基因原體與生俱來的蠻力,康拉德僅僅是露出了最細微的笑容,便將這最致命的火力樞紐硬生生地拔了出來,露出了裡麵劈啪作響的糾纏線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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