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和暗黑天使軍團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坐在那張讓他感到厭惡又親切的圓桌旁,赫克特一邊拿起了今天的最後幾份文件,一邊在凱隆閣下最拿手的樹莓派和同樣拿手的藍莓蛋糕之間,猶豫不決了不久。
為什麼他隻能長一張嘴?
像這樣的疑慮又一次地在摩根之子的心頭劃過,讓他口中那句已經被提出的疑問,居然出現了頗為明顯的走調感覺。
但他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就像他不太在意手中的文件一樣。
作為摩根的驕子,同時也是破曉者軍團第二十三連的連長,赫克特能夠留給自己的私人時間,絕對算不上太多:所以他很快的就學會了,在日常工作之中,某些用來纂取時間外快的方式。
不過他的那些尚在【曙光女神號】上工作的凡人朋友們,會把這些妙招叫做【摸魚】,又或者【怠工】:那言之鑿鑿的模樣,就仿佛他們是相關領域的大師一般。
而赫克特則認為,這無疑是一種很不文雅,也很不符合現實的說法:他可以向著擺在他房間裡的基因之母雕像起誓,當他批閱那些真正重要的文件時,他的所有精力都在為了原體的利益而高度集中,不會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怠慢。
隻不過,在另一些更為合適的時間裡:比如說他們的基因之母正在外出訪,而留給他們的重要任務已經全部完成,剩下的隻有一些需要簽上名字的日常彙報的時候,麵對那些連太空野狼都能規規矩矩完成的任務,他們自然而然地可以變得輕鬆一點。
很合理的推測,不是麼?
最起碼赫克特自己是這麼認為的:但是很可惜,他的戰鬥兄弟們雖然認同這個邏輯,但卻並不承認赫克特的行為本身的正確性。
原因很簡單,所有破曉者都一致認為,在赫克特的房間裡,那個被他指著發誓的東西,可以是銀河中的一切,但絕對不會是他們基因之母的雕像:赫克特原本是想嚴肅地駁斥這種妄言的,但是一想到近在咫尺的三萬份競技場預約,他就覺得,自己其實沒必要和這些毫無藝術細胞的家夥繼續較勁。
畢竟,現在的軍團競技場守夜冠軍是阿裡曼:無論是赫克特還是其他的破曉者,對於這項記錄都是心服口服的,暫時還沒有什麼渴望挑戰這一記錄的想法。
眯起眼睛,緩緩地品了一口杯中那不知道名字的紅茶,摩根的驕子為了自己的進退有度而感到了真切的驕傲:這無疑是他身上流淌著純粹的阿瓦隆血脈的有力證明。
在這種驕傲中,赫克特得體地拿走了那份樹莓派,這不是因為他對樹莓的偏愛,而是因為桌麵對麵的巴亞爾閣下,已經在赫克特沉思的時候,拿走了那份藍莓蛋糕:就擺放在了他的查納巴爾軍刀旁。
那真是柄好刀,它足以讓最憤怒的人瞬間冷靜下來。
赫克特不由得想到。
而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他的耳旁終於傳來了一個回答。
“你提出的是一個需要用至少二十英尺長的學術論文和生僻字來解答的論題,而不是一道用言語能回答的問題,小子。”
回答赫克特的是,此時正坐在圓桌旁的第三個人,也是最後一個人,他昔日的直屬長官,現在最倚重的連隊副手:凱隆閣下。
“為什麼這麼說?”
第三十三連連長特意偏過了身子,讓他能夠麵對麵地聆聽昔日老長官的教誨:地位的偏轉並沒有改變赫克特對凱隆的態度,他甚至會認為,如果他的老長官有意競爭的話,那他的連長位置其實應該是屬於凱隆的,又或者是整個第二十三連隊中,那兩百多名泰拉老兵裡的任何一位。
“因為這就是事實。”
還沒等凱隆開口,桌案對麵的巴亞爾眨了眨眼睛,拿起了自己的那份糕點,便慢條斯理地回答了起來:儘管在赫克特的記憶中,他並不記得巴亞爾是一個會熱衷於各種美食的人物,但是顯然,在他們的基因之母多次當眾端著一盤精美的糕點,並且絲毫不掩飾她對這些事物的喜愛時,某種類似於【下午茶時間】的概念,就在破曉者軍團中無聲地流行了起來。
就連赫克特也不例外:當他像之前所說的那樣,準備進行一段時間的【摸魚】時,下午茶時間甚至會成為一個合法的理由。
但即便如此,摩根的驕子還是覺得他的戰鬥兄弟們對基因之母的模仿實在是太過了,畢竟他們對糕點的每日消耗數量,足以將一整個獸人帝國徹底淹沒:要知道,他們的基因之母雖然一直強調適當的熱量攝入是好文明,但她本人似乎從未在他們麵前吃得太多。
所以,像他的戰鬥兄弟們這樣的大量消耗美食,會不會成為一種堪稱褻瀆的低劣模仿呢?
吃下今天的第三十份糕點,赫克特不由得憂心忡忡。
在他的對麵,毫無察覺的巴亞爾則是細心的為這位後輩講解著軍團的曆史:作為第二軍團的第一批戰士,走過了幾乎整場泰拉統一戰爭的人物,他當然有這個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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