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們應該快一點,黎曼魯斯。】
【畢竟莊森和康拉德之間的停戰協議,恐怕維持不了三分鐘:能有三十秒都是帝皇保佑了。】
“安心,摩根,雖然我們幾個彼此之間已經分離十多年了,但我覺得你應該沒忘記莊森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脾氣其實沒那麼壞,隻是偶爾會有一些不善言談罷了。”
【我相信你了解莊森。】
【但也請你相信:你肯定不了解康拉德。】
【把他放在莊森的旁邊,比把你放進我的酒窖裡更危險。】
“你有酒窖?在哪?!”
【……這個問題不是重點!】
……
在堪稱幅員遼闊的【不屈真理號】上,避開所有的卡利班人,然後找到一個最起碼看起來還算是隱蔽的地方,總共花了兩位基因原體大概十五秒的時間:其中有三秒用來向一隊巡邏的暗黑天使回禮。
擔任向導的摩根本來想把黎曼魯斯帶到自己的起居室,又或者是私人辦公間:她很確信,莊森的這群崽子,肯定沒膽子對她的私人空間做什麼,那裡會是一個很適合討論秘密的地方。
不過考慮到路程的原因,她和黎曼魯斯最終還是停在了一個寬敞的直道走廊中央,距離兩側的轉角有著至少二十米的距離,隻能隱約聽到暗黑天使巡邏隊的腳步聲:而路過左邊那個拐角,就是卡利班之主的會議室,隨時都能回去。
【言簡意賅一點,魯斯。】
蜘蛛女皇雙手抱胸,倚靠在了牆壁上,發絲散落至腰間,而在她左側一個身位之外的地方,芬裡斯的狼王則是斜靠在牆壁上,用自己倚靠牆壁的左肩支撐著身體。
“實用主義者在哪都受歡迎:哪怕是在芬裡斯。”
在黎曼魯斯的臉龐上,展露著故作粗野的笑容,他用一聲輕哼回應了蜘蛛女皇的要求,像是某種譏諷,卻也沒有更多的惡意。
與此同時,那隻原本緊握著酒神之矛的大手,伸進了他背後的毛皮披風之中,摸索了兩下,便是取出了一本極大極厚的書籍,將其穩穩的端在了黎曼魯斯的手裡。
太空野狼軍團的基因原體顯然很珍重這本書籍,他將這本書緊握在了手中,先是小心地吹散了上麵的毛發,又仔細地拂了拂,還不忘打量著封麵與紙頁的完好:做完了這一切之後,他才戀戀不舍地把這本大書塞進了摩根的手中。
“拿著吧:這可是整個芬裡斯最寶貴的東西了。”
那鋒銳的犬齒緊緊地撕咬在了一起,吐出了這沉重的話語,蘊含著無形的托付:一切都說明了,黎曼魯斯所言非虛。
於是,阿瓦隆之主不禁嚴肅起了自己的態度,接過了這本書,但僅僅是掃了第一眼,摩根的眉頭就不由得緊蹙了起來。
因為這並不是一本……體態優美的書籍。
芬裡斯人遞過來的,是一本又厚、又重、又大的合訂本,體積和重量比一個強化過的動力拳套來得更為驚人,足以輕鬆地敲開一名阿斯塔特的腦袋,輸入知識。
它並不是嚴絲合縫的工業化產物,而是肉眼可見的,由無數的薩滿、樹皮、象形文字與口口相傳的習俗所堆積起來的古老遺產:數以萬計的扉頁被勉強的圈在了書脊的一側,材質各異、錯綜複雜,從帶有一絲異味的羊皮紙、到乾涸彎裂的樹皮、再到硬的如同石頭一樣的不明物體,應有儘有。
原本應當光滑無比的書口更是不存在,因為這上萬枚扉頁居然連大小和粗細都各不相同,它們隻是被按照其中的內容,潦草的歸攏到了一起,宛如將一群不同種類的牲畜驅趕到了一個畜欄之中:如果不是上麵寫滿了文字,還裝飾了一個聊勝於無的封麵的話,恐怕任何人都不會相信,這是一本書。
【……】
蜘蛛女皇端著這本書籍,這本足以讓馬格努斯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當場犯腦溢血的書籍,不由得愣了愣,才充滿敬畏地打開了它。
蜘蛛女皇深知,這種混亂且古老的外在,卻恰恰證明了黎曼魯斯的所言非虛:這的確是芬裡斯狼王通過各種手段,從各種古老的傳承中,才收集完全的造物。
她小心翼翼地捏著這些仿佛下一秒就會破碎的扉頁,挑選了其中的幾段,無聲的默讀了一下:大概五秒之後,她便隱約知曉了這本合訂的書籍在講述著什麼。
【這是……】
【符文?】
“是啊,全芬裡斯為數不多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黎曼魯斯那狼一樣的犬齒閃爍著宛如寒冰一樣的光芒,這種獨特的犬科生物器官在所有的基因原體中也算是獨樹一幟,甚至有人曾經猜疑過,在塑造這位太空野狼軍團的基因原體時,人類之主是不是真的參入了些許犬科基因。
“你是不知道,為了搞到現在你手裡的這些東西,我在芬裡斯上忙乎了多久:這些書頁都是真貨,是我從一個個符文牧師、地表部落和那些隱居的薩滿手中,千方百計弄來的,他們有的已經世代保管這些寶貝疙瘩一千年了,撬開他們的嘴和爪子可真不容易,而且我手底下的那些符文牧師們,也沒少因為這事來念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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